回到玉辉院稍做洗漱,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衫,郑景琰陪依晴午睡,他是从来不睡午觉的,不管有多累,即便连续几天没能睡个囫囵觉,也只以打坐吐纳气息恢复精力,不习惯依赖床榻,但他此刻却恋上了卧室里这张大床,和依晴手jiǎo_jiāo缠躺卧在香软清爽的红绡帐中,他不舍得走了,恨不得也闭上眼,跟随依晴一同沉入梦乡!
这是他和依晴的婚床,锦绣铺陈,华丽而温馨,一直都是依晴占据着,他曾经不屑于这个温柔乡,随着心底****觉醒,他无时不渴望着能钻进来,哪怕只是躺在依晴身边,感觉她的气息,吸闻属于她的甜蜜芳香,那也是件幸福无比的事情!曾经硬着头皮大胆暗示,依晴却非但不搭理他,还狠心讥笑打击,可怜他在外人跟前无比地自信骄傲,偏偏在依晴面前却是溃不成军,几次落荒而逃!
这是他自找的,初时不知珍惜又傲慢自负所用策略不当,就这么栽在依晴小丫头手上!
但他并不后悔,心甘情愿!在自己妻子手上吃亏,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费了心思,还须得付出真情,依晴终究看清他、肯把他放进心里,夫妻心心相印,彼此只珍爱对方一个,这就圆满了!
郑景琰将依晴圈在怀里,满怀柔情抚摸她的头发和后背,眼看着她睡熟,才慢慢起身,细心地为依晴盖好肚子,下床掖好纱帐,自己拿出朝服轻手轻脚穿戴整齐,走出房门叮嘱花雨等人看护好少夫人,便往前院去了。
晚饭依晴没去安和堂吃用,这是老太太和太太对她的体恤疼爱,天气炎热,园子里花草葱郁,怕傍晚太阳落山后暑气四处蒸腾熏着她,让她只在自己的玉辉院里,想吃什么就让厨娘做,左右最好的厨娘都在她这儿了,每日采买回来的新鲜果蔬和肉类先尽着玉辉院挑选,然后才送大厨房,亏不着她的。
吃过晚饭之后,花雨和雁影、翠香陪同依晴顺着抄手游廊散步,一边说着家长里短的闲话八卦,却见云屏从外头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手挽食盒的小丫头,看见少夫人在廊下散步,云屏便吩咐小丫头把食盒送去厨房,自己则走过来,向少夫人禀报说送的两个菜,老太太和太太都很爱吃,直夸味道鲜美,让回来跟少夫人道声费心了!
依晴笑着点了点头,新鲜菜蔬用另一个时空的菜谱和烹饪方式,做出来的味道当然不同寻常喽!老太太体恤自己,专门给另建了小厨房,做为报答,她便三不五时地将自己要吃的菜多做一份,给二位长辈送去,让她们也尝尝美味。
翠香见云屏脸上笑mī_mī的,便问道:“云屏姐姐,可是遇着什么好事儿了?看你笑得如此高兴!”
云屏答:“瞧你说的,我哪天不这样笑?”
雁影跟着打趣:“那你这算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呢?”
云屏好气又好笑:“高兴不高兴,关你们什么事儿啊?”
“自然不关我们的事,那总要关谁的事对吧?翠香你说,会是谁呢?”
雁影说完,翠香仰头翻着白眼做思考状:“等我来想想——那天我洗了床褥,与云屏姐姐搭铺,好像听她做梦时说过的……”
本是说笑,翠香却弄得一本正经,引得依晴和花雨都忍不住笑开了,云屏追着她打:“下次你再洗褥子,看看我让不让你睡我的床!”
翠香绕着雁影跑,雁影也帮她拦着云屏,几个丫头嘻嘻哈哈笑闹不休,依晴和花雨站在一旁跟着乐呵,花雨终是怕她们不小心碰撞到少夫人,喝止了三个疯丫头,几个人簇拥依晴走到一处垂挂着层层花藤的宽阔廊沿,扶着依晴在石桌边的藤椅上坐下歇歇脚。
花雨问少夫人可想喝水,依晴摇头道:“还不渴,一会回去再喝吧!”
翠香想起刚才让厨房里烧水了,便与雁影先回去,一个看着晾冷开水,一个准备沐浴的热水。
身边只剩下花雨和云屏,依晴问道:“王姑娘和冯姑娘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云屏看了看花雨,先凑上一步回答:“正要告诉少夫人知道:方才我送菜到安和堂去,那边也已经摆上饭了,老太太和太太见了少夫人孝敬的菜式很是高兴,边吃边夸口,老太太还让秋菊盛了半碗饭,自己抚着胸口说:‘若不是晴儿送了这么可口的菜过来,我是半点食欲都没有!’太太在旁边劝着说:‘母亲不必担心,管大夫都看过了,月娇没事儿!’”
依晴听了,扬眉问道:“诶?这是什么意思啊?月娇上午不好好的么?”
云屏轻声道:“老太太和太太并不想让我听到太多,说着话就把我打发回来了!我出了安和堂,走到一半又折回去,寻机问了春暖才知道——原来是冯姑娘在常喜院那边撞了柱子,晕过去了!”
“啊?要不要紧?”
云屏道:“春暖说是头破血流,请了管大夫来看过,如今还躺在床上呢!老太太说这样流血的事儿不好让少夫人知道,便没人过来通禀。”
依晴吸了口气:“居然不怕痛,想不到冯姑娘还有这个胆气!她该不会是因为侯爷早上说的话吧?”
云屏道:“正是呢!上晌咱们侯爷在安和堂明白说过因身子太弱不能纳妾室,老太太自然是要顾着侯爷的身子,用过午饭就吩咐身边黄妈妈速速将冯姑娘搬出涵今院,这也是为冯姑娘着想,毕竟她一个未嫁的姑娘住着侯爷的院子不成体统啊!可冯姑娘却犯了傻,哭哭啼啼闹个不休,回到常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