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娴捂着嘴偷笑:“原来如此!我说她怎么发这个邪火,逮谁咬谁,我表妹可是平生第一次出现,就给她当众这般下脸子……那这事儿眼看成不了喽?”
“郑景琰都跑了,连人都不看,自然是成不了!你也知道这位郑侯爷心高气傲,人家嫌他病痪痪瘦得像根竹竿,他倒拿起乔来,出了名的能挑会拣,姑娘要出身好不说,还得他亲自过目,合意了才成!郑老太太和郑太太只求他能成亲生子,早早为郑家开枝散叶,四处找姑娘给他相看……郑府上下人等这些年被他折腾得够呛,他就是不肯松口娶妻!”
“嗨,别是他……”
方玉娴避开依晴些,倾身过去附在江大奶奶耳边说道:“好男风的吧?”
江大奶奶噗地一声笑了:“这个谁知道啊?不过我倒是宁愿他因为心里有人,不肯辜负那人才不肯成亲的!”
江大奶奶说着,看了依晴一眼,依晴假装不察,自顾喝茶,听着这样的谈话她根本不觉得难为情,她魂龄比眼前这两个女子还要大几岁呢,前世又不是没见识过情事,男风就是同性相爱,这没什么的,可以理解。
只是听见江大奶奶说荣平侯郑景琰是个“病痪痪瘦得像根竹竿”似的男人,心里咯噔一声,想起自己在偏院遇到的那群人,那位老太太和单薄瘦弱的年轻公子,不会说的是他们吧?
荣平侯府?是权贵啊,还好自己当时认错态度够端正,他们大人不计小过,把她放掉了!
依晴暗暗告诫自己:这里是京城,遍地豪门权贵,以后一定得小心,别惹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
又听方玉娴问道:“你说荣平侯心里有谁?”
“你记不记得以前的兵部左侍郎王耀祖?他有个女儿,叫王瑶贞的,相貌儿挺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算是将门出才女,咱们以前惯常在各府花宴上见着她。”
“是她啊?王耀祖不是犯事被贬出外省了么?我以前在临阳侯夫人的花宴上听那王瑶贞弹过瑶琴,确实不错,模样儿也秀丽,不料最后却是这般收场!”
“可不是,挺可怜的!听说王耀祖以前曾是老荣平侯下属,后来一同回京任职,两家常来往,郑景琰与王瑶贞从小就认得的,老荣平侯英年早逝,王家还是不时往侯府走动,后来王耀祖被弹劾贬至九江,幸而那王瑶贞没跟着父母去,半途遇水匪一家几口都死了,就剩下她和一个老祖母相依!如今连老祖母也死了,重孝在身,自是不能谈婚论嫁,而郑景琰也三四年挑不出一个合意的女子成亲,你想这会是巧合么?”
方玉娴沉吟着点头:“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