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晴怔住:“不是说酒醉的吗?原来那夜月娇也吃了药?那药从何而来?年轻女子不守闺阁礼仪,竟敢乱吃夫妻助兴药?她想做什么?”
王文慧目光灼灼地盯着依晴:“深夜吃了那种药跑来找琰哥哥,你说她想做什么?现在,她得逞了!老太太和太太许给她名份,只差一步就成了这府里的二少奶奶!可惜昨天舅母变卦,不答应办喜事,大姨母和冯月娇失望得紧!昨夜不光是我在安和堂上哭闹,我没那么大力气闹出那般动静,是月娇,她哭得比我厉害多了!”
“她为什么哭?不过是暂时不办喜事,那名份可没削减,她还是侧夫人啊!”
王文慧冷笑:“因为我揭了她虚假的外皮!为这个,外祖母险些咳晕,大姨母给了我一个大巴掌!”
依晴极快地问道:“你揭了她什么外皮?”
“她对老太太和太太撒谎,她根本就没有失身!琰哥哥那天晚上是抱住她没错儿,我进去听见琰哥哥口中喊的是晴儿,可没喊她冯月娇!琰哥哥认错了人,以为是表嫂你来了呢!我与如意合力将月娇和琰哥哥拉开,如意大声告诉琰哥哥她不是少夫人,少夫人在玉辉院发疯呢!琰哥哥听见了,把月娇看了又看,然后摔到地上,嗖地一声跑得飞快,眨眼就不见!月娇当时被摔晕了,我和如意替她检查,看得清清楚楚:她的上衣是一路过来自己解开的,但是她的裤带打结了,解不开!琰哥哥的衣裳还好好地穿在身上,没碰着她!”
依晴压住内心的震惊,又有一点点莫名的欣悦——竟然有这么一个真相!如果王文慧不说,她根本不知道,还一直纠结着那夜的3p,想起来就感觉恶心……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别的管不着,至少,那晚上是一对一、相对干净!
王文慧见依晴默不作声,脸色平静无波,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干什么,竟然没有得到依晴应允相助,就把籍以交换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这等于白送人家一个大好处,却得不到一丁点儿回报,自己也有这么傻的时候?
王文慧呆怔片刻,长叹口气,忧伤地说道:“琰哥哥待我,向来与别人不同,他说我比她们聪明、懂事,逢年过节,老太太和太太给他的压岁红包,他都留给我,看见我羡慕兰缇姐姐和宝婵姐姐的穿戴,他便送我珠宝,让我自己去打制好看的首饰……他是好哥哥,他疼我,我也不想他蒙受欺骗!冯月娇想利用那种下三滥手段给他下套,就不配做他的人!昨晚在安和堂,老太太无论如何不允我退亲,大姨母也反口不帮我,我气急之下,把那事全说了出来,但是遭了打!大姨母威胁我,老太太也不准我乱说,否则就赶我回家!我,不想回那个家!所以,不管表嫂你帮不帮我,我也将这件事告诉你!你看着办吧,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了琰哥哥,阻止月娇进门,琰哥哥不喜欢她那样的女子!”
依晴问:“你怎么知道你琰哥哥不喜欢月娇?”
王文慧说道:“琰哥哥喜欢聪明的女子,冯月娇,太蠢了!”
依晴笑了一下:“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家?再怎么样,那是自己的家啊!”
王文慧道:“说与你听也无妨:我早不当那是我的家了!我母亲只生了我们兄妹三人,却有五个姨娘,为父亲生下八个庶子女!两个庶妹与我同年,三人共住一个院子,每日以争抢我的东西为乐!我打又打不过她们,告状太多反被父亲责怪我不懂爱护妹妹……幸亏母亲将我送来京城侯府,在那几个贱人眼里,我这是上了天堂,过的日子比她们好一千倍!将来嫁人自然要嫁得比她们好一万倍!再也不回那个家去了!”
依晴哑然,想不到王文慧也有这么厥巴可怜的一面,之前对她的憎恶厌烦不觉消散了些。
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走到两条游廊呈十字型交叉的岔口,王文慧停住脚步,不跟着依晴走了,依晴问道:“怎么?你母亲应该也在安和堂,你不陪老太太,也不陪你母亲吃顿饭?”
王文慧撅了撅嘴:“若是她们知道我找过你,定会怀疑我将那事情真相告诉你了!去了也是挨骂,不如不去!”
“你将真相告诉我了,难道不怕老太太将你送回陪都王家?”
王文慧苦笑了一下:“我死也不去,她们能怎么样?”
依晴垂眸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不去安和堂就算了!今早上跟我到议事厅去的刚好全是我陪嫁的丫头仆妇,池妈妈没跟来,我一会跟她们交待一声,不让她们多嘴,当然我也不会乱说话。还有,彭家那边,我先让人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文慧惊喜地看着依晴:“表嫂,你、你肯帮我?”
“不一定能帮得上,先看情况再说吧!毕竟老太太是很重规矩的,定则定矣,不允无故生变,在她们看来,男人纳妾,天经地义,况且人家那是因为急病,性命攸关呢,不能当做退亲的借口!”
王文慧脸上又现出忧郁愁苦之色,依晴安慰道:“不用着急,我帮不上你,还有琰哥哥啊!你与彭二公子的婚期还远得很呢,我记得是十月份吧?到那时琰哥哥早就回来了,你若不愿意嫁,他会替你想办法的!”
王文慧眼睛红了,抿着嘴唇:“可是琰哥哥要半年或七八个月才回来,现在都三月中了,万一他路上再耽搁几天,我不就……”
“你自己也可以用一个拖延的办法啊,彭二公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