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阳侯夫人惯常陪在齐王妃身边,她为什么接近依晴?有何用意?
郑景琰略略抬手作揖,面无表情道:“临阳侯夫人,有礼了!”
临阳侯夫人福身还礼:“妾身见过荣平侯!”
郑景琰看向依晴,温和道:“怎地站在街上说话?人来人往,风尘也大……丫头呢?杜仲他们呢?”
临阳侯夫人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是我想得不周到,对不住少夫人,一时说得太投机,都忘记是站在大街边上了,原该请少夫人上茶楼雅轩去坐坐的!”
说话投机?茶楼雅轩?依晴和临阳侯夫人?真看不出来!若依晴真跟着她去那种地方饮茶坐谈,他还更不放心了。
依晴说道:“侯爷,是这样:我的马车走到前边那个路口,与临阳侯夫人的马车撞上了,我这边倒没什么,临阳侯夫人的车夫跌伤,马车也弄坏了些。我下车来与临阳侯夫人赔礼说话,那边马车在修整,临阳侯夫人邀我随意走走,我们就走到这儿来了……杜仲还在那边路口,临阳侯夫人今天带的随从不多,我让他帮忙看着匠人修车。”
郑景琰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已看见侍卫们分散各处或远或近守护依晴,这四名侍卫都出自斥候营,身手拔尖,擅于隐藏布控,若有意外需要发动攻击,必定一击必中!
另有花雨和翠香、两名婆子跟随于十步之外,想来应该是临阳侯夫人的意思,不让仆从近身跟随,好方便说话。
临阳侯夫人笑着对郑景琰说道:“不关少夫人的事,全是我的错!那马夫太莽撞了,大街上赶着车子跑得飞快,这次回去必要重罚,再不留用了!”
杜仲匆匆跑了过来,向侯爷、夫人们行礼后,说道:“临阳侯夫人的车驾修好了!只是那车夫还躺在医馆,动弹不得!”
临阳侯夫人发愁:“哎呀,这可如何是好?”
郑景琰对杜仲说:“派个人替临阳侯夫人驾车,去将车子赶过来吧!”
杜仲:“是!”
临阳侯夫人感激道:“那就多谢荣平侯和少夫人了!改日,我再登门拜访,探望探望老夫人和夫人,许久不见了呢,怕都忘记我了!”
郑景琰微皱一皱眉,道:“临阳侯夫人客气!您的车来了,请吧!”
临阳侯夫人却笑着拉住依晴的手,亲亲热热说道:“我十天前就给你发过请柬,你回去再找找看,或是婢仆们办事无心,随意乱放不见了……那也无妨,到那****再着人来请,务必要来哦!我花园里的景致和花卉,与别处不尽相同,到时候你来看,定会喜欢!”
依晴礼貌地点头答应:“您真是太客气了!”
杜仲跟着车子过来,被郑景琰冷冷看了一眼,赶紧过来请:“临阳侯夫人,请上车!”
“那,我就先走了!”
临阳侯夫人笑吟吟地摆摆手,在两名婢女搀扶下登上马车走了。
依晴的车驾也缓缓驶过来,郑景琰不骑马了,扶她一同坐上车,问道:“你答应临阳侯夫人,果真要去参加她家花宴?”
依晴满脸嫌弃:“我答应了吗?阴阳怪气的女人,我最不喜欢!是她故意撞我的车,然后装出一副谦虚模样赔笑道歉……反常即为妖,我信她才怪!和她说话都无趣,还参加她的花宴?物以类聚,与她往来的指不定都是一路货色,我不去!”
郑景琰注视着依晴,一双美眸微有倦意,却是烟笼霞罩,水色潋滟,那两片花瓣一样柔软鲜嫩的粉唇轻轻碰触,他紧紧盯住不放过一次启合,听取那里吐出的珠玉之音,悦耳、怡情、动心……他感觉心海深处开出串串小花儿,一朵两朵三朵,许许多多,数之不尽,盛装不下,便全浮冒到脸上来了!
夏依晴,你怎么就这么合我心意?这就是心心相印啊!所思所想,完全与我相契合!
依晴没听见他回应,转过脸认真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捡到宝了?笑得跟杜仲一个样!”
郑景琰怔了一下,摸一摸脸上:“胡说!我怎么可能跟杜仲一个样?”
“我说的是那个傻劲儿。”
依晴忽想起某天拿三只脚的蛤蟆跟男人比,也曾惹恼他,侯爷的尊严伤不起。
便补充了一句:“只是有点点像而已,别担心!以后不这样笑就可以了!”
郑景琰从云端落到地底,欢喜愉悦顿时消失。
他想叹一口气,又忍住了,对依晴说道:“那个临阳侯夫人,她向来亲厚齐王妃,不管她接近你是为了什么,淡然相对,不必与她往来太密!”
“嗯,我知道的。”
依晴垂眸点头,温婉乖顺,郑景琰正小心看着她,忽见她抬眼对他一笑,不由得心头卟卟直跳。
“你……想说什么?”
“侯爷,你以前与临阳侯夫人应该很熟吧?”
郑景琰道:“临阳侯年纪比我父亲还大几岁,临阳侯夫人是续弦,我们两家极少往来,不熟!为何觉得我‘应该’与她很熟?”
“也是哦,她是齐王妃的人,齐王府与秦王府貌合神离,为什么呢?”
依晴说道:“还记得去年我在山寺里冲撞过你祖母那次吗?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就是荣平侯,不过就在那天,我听到了关于你与王瑶贞的传说……”
郑景琰心里微微一紧:“传说?十有八九与事实不相符!”
依晴笑:“但这个传说却是真的!王瑶贞时运不济,遭遇挫折,你为王瑶贞多年不娶……嗯,很感动,也对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