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怕了寒冷,出了正月就飞般地跑。
刘梅这阵子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兴奋,嘴不停唱,擦车时晿,吃饭时还唱,连停靠站牌时也会小声哼哼两句。
石刚时不时地过来凑个热闹,但时不时被刘梅捉弄。
看石刚又过来,一脸兴奋。
刘梅对着赵树果说:“男人嘛,就得使手段让他围着你转,你爸教出来的徒弟,别的本事没有,哄老婆开心还是有一套。”
赵树果笑着说:“石刚姐夫的技术也是顶呱呱的,我看开车修车的技术在他们这个年纪里数不了第一也数第二。”
刘梅笑着说:“是吗!”
其实刘梅可愿意让别人说石刚技术好,别人说石刚技术好她脸上有光,别人说石刚技术好她腰杆子挺得直。
恰在这时,石刚走过来,刘梅对赵树果说:“肯定又是来个闲聊天,关心下我便走。”
赵树果笑了笑说:“可能是吧!”
石刚走到她俩跟前,放低声音说:“小道消息,快四喜临门了。”
刘梅一听这话,激动又兴奋紧着催,“快说,哪来的消息?”
石刚停了下,没回刘梅的话,却对赵树果说:“工会主席有请!”
“有什么事?”一听说叫自己,赵树果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她认为自己只是个售票员,运输公司的工会主席的工作那么忙,哪里有功夫找一个才工作几个月的售票员谈事?
赵树果有些害怕,她又问了石刚一句:“有什么事,让我也有个心里准备?”
石刚很难为情地说:“我只是个传话筒,工会主席有什么事还跟我说?”
赵树果心里忐忑不安,跟在石刚后面手心里全是汗。
到了工会办公室门口,石刚闪在一旁,“进去吧。”说后转过身向回走。
“我,”赵树果话没说完,石刚已经走出很远。
“我该怎么办?”赵树果小声嘟囔着,硬着头皮去敲门。
“进!”从里面传出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赵树果一听是中年妇女的声音,胆子稍微大了点,心情也轻松多了。
赵树果推门进了办公室,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六十来岁的银发妇女。
“你就是赵树果吧!”她语气沉稳却很亲切。
“是,我是,领导您找我有事?”其实直到这时赵树果还有些紧张,腿还在抖。
“坐,快坐小赵!”她热情亲切像招呼自己的孩子一样。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风,掌管咱们公交公司工会这一块,叫我徐大姐吧!”徐风态度和蔼,有一股天然的亲近感。
赵树果壮着胆子,压低嗓门喊了声:“徐大姐!”
“这就对了。”徐风高兴地说。
“坐吧,咱俩谈谈心!”徐风看着赵树果摆了摆手,示意赵树果坐在身后的木长椅上。
“谈心?谈什么心?”赵树果看着徐风想。韩娱渣男
石刚愣了下笑着说:“不是那个喜,是入党的喜,你可以写入党志愿书,和赵树果一样,火线入党!”
刘梅一听入党的事高兴的要蹦起来,嘴都合不拢,“下了班,买些菜,庆祝庆祝!”
“得令!”石刚看了看刘梅,递给她一本信纸说:“纸都给你准备好了!”
刘梅接过信纸亲了又亲,像宝贝一样捧在手里。
“刘梅姐,莫非有喜了?”赵树果笑着又问,有点活跃气氛的意思。
“别拿我开涮!”刘梅说后笑起来,“晚上去家里庆祝庆祝!?”
“刘梅姐,我晚上还要上课,好意就领了,现在庆祝庆祝吧!”赵树果说完唱起来:“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
1989年7月1日,在张家口运输总公司的会议室,赵树果和刘梅同时举起了右手。
“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
自那以后,这对女子黄金搭档干劲更足了,刘梅虽然还没转正,她们的车次虽没评上文明先进,但她俩相信,年底她们付出的努力会结出丰硕的果实。
张家口的夏天,白天炽热,太阳很会招摇,动不动就来个爆晒。
人们能穿的少点,就穿少点,恨不得一头扎在冰窖才过瘾。
可到了晚上,气温猛降下来。
若是走在街上,白天穿那么少的人可要受苦,若有人出门,也要里三层外三层加些衣服,晚上睡觉不盖被子会挨冻的。
也许是这种冷就是冷,热就是热的气候,成就了人们直爽、热情、淳朴的性格。
公交车和往常一样,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车门又开了,赵树果一愣,姚飞挤上了车,身后柳素文冲着赵树果笑了笑。
“你们怎么来了?”赵树果吃惊地问。
“找你呢。”姚飞快言快语,比以前语气成熟多了。
“找我?”赵树果看着眼前的姚飞不知所措。
“姚飞找你想问明白件事,不问明白他不死心。”柳素文急着说,似有怨气。
“什么事?”赵树果没多想,便直接问姚飞。
“什么事?你还不明白吗?”柳素文更急了,嗓门有些高。
赵树果突然明白了,她想:“莫非姚飞会向自己表白?”
“下了班再说,现在是上班吋间。”赵树果想稳住姚飞,怕他说出什么出格的话,让自己下不来台。
姚飞猛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大声说:“赵树果,知道你是铁饭碗,现在我也是,咱们学历相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谓郎才女貌,你就……”
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