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弟子正要上前询问,被国师伸手拦住。
他感觉那女孩周身透着诡异,此处是整座岛煞气最重的区域,而那口井,或者是那个女孩,极可能便是这煞气的源头。
国师紧握宝剑,叮嘱一声:“心。”遂带领一众徒弟与士兵朝井口慢慢逼近。
当他们走到距井口三丈远时,忽见那女孩的身体剧烈抽动了两下,接着发出一阵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尖锐刺耳,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
士兵们吓得停住脚步,彼此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相互挨地近了些,脚步亦同时慢了下来。
“你是谁?胆敢在此兴妖作怪!“国师大喝一声,他毕竟有着数万年的修为,见多识广,此刻虽谨慎防备,却也没有太过恐惧。
“咯咯咯……”女孩又笑了起来,笑声跟方才如出一辙,只是声音更响。紧接着,便见她缓缓抬起了头。
此时,在场之人无不屏住呼吸,胆的甚至闭上了双眼。
一阵冷风吹来,将女孩额前的长发吹起,露出了一张可怕至极的脸。那是一张笑脸,却又不是寻常的笑脸,像是被刀子从嘴角一直划破到耳根,两排粘着血的牙齿暴露在外,眼眶内不见眼白和眼珠,而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饶是国师胆大,也不禁后退了两步。再看其他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有的大叫一声,撒腿便跑;有的瘫倒在地,动弹不得。
“阵前退却者,杀无赦!”国师将宝剑横在胸前,暴喝一声。
逃跑的士兵们当即停住了脚步,不得不硬着头皮转身返回,却都站在了队伍的后面。
“这些人是你杀的吗?”国师凝视着红衣女孩的脸。
“是。”女孩张开牙齿,从喉咙里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你们也要死,咯咯咯......”诡异的尖笑再次响了起来,黑色的眼洞中泛出幽幽的红光。
国师瞬间感觉一股强大无比的邪气扑面而来,那邪气直摄饶心魄,初时只觉得心烦气躁,片刻之后,便觉郁结已久的仇恨与痛苦涌上心头。
他立刻默念清心法咒,极力压制心中燃起的杀戮之意。
忽地,他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惨叫,转头看时,正见一名徒弟的胸口插着一柄长剑,长剑的主人是一个表情狰狞的士兵。那士兵猛地拔出剑,鲜血溅了一脸。
不等国师反应过来,在场所有人已经砍杀在一起,眼前登时血肉横飞,惨叫连连。
他急忙连声呵斥:“住手,都住手……”
但他们已然变成了嗜血的野兽,只顾用手中的武器疯狂地砍杀,直至血肉模糊,倒地不起。
眼见一个徒弟举剑朝自己砍来,他站在当地,双目圆睁,挥起一剑,削下了对方半个脑袋。
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徒弟,他猛然转过身,目视红衣女孩,调动周身法力,暴喝一声,举剑冲了上去。
长剑划过,在她的脖颈处留下一条极细的血线。
女孩缓缓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脑袋慢慢后仰,直至脱离身体,掉入身后的井口之郑接着便见鲜血由她脖颈的断口处喷涌而出,身体往一侧倾倒了下去。
国师感觉焦躁、嗜血之情逐渐消散,而杀红了眼的部下们也纷纷停了手,没死的全都躺在血泊中哀嚎呻吟。
国师仔细打量女孩的身体,发现她衣服原本的颜色竟是白色,这一身的艳红,乃是用鲜血染成。
忽地,他看见女孩手中握着一个东西,遂蹲下身仔细端详……
※※※
时至二更,夜幕低沉。
七之国城墙之外的海滩上,一只螃蟹抬着两个圆溜溜的眼睛仰望着眼前高大的城墙。
此刻,城门紧闭,城墙上火把燃得旺盛,却不见守城士兵的影子。
螃蟹打了一个嗝,吐出一个泡泡,旋即飞似地爬回海郑
不多时,见一个一人多高的龙虾从海中爬上了沙滩,接着又爬出了一只体型巨大的螃蟹,不多时,龙虾、螃蟹等一干海鲜密密麻麻爬满了整块海滩,簇拥在城墙之下。
旋即,又见海面泛起一阵浪花,浪花之中一个白色的鱼鳍忽隐忽现,飞快地往岸边而来,后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水波。
随着浪花拍打在岸上,一条白色的大鱼跃出水面,落到海滩时,顿时化作了人形。
这人身材肥硕,手中握着一把三尖两刃刀,黑甲黑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头盔,露出的皮肤苍白粗糙,脑袋呈上尖下宽的三角形状,眼睛滚圆,眼球突出,没有鼻梁和耳朵,只在脸中间生着一对孔,嘴角一直延伸到了脖子后面,正是一只鲨鱼成精。
鲨鱼精猛地高举三尖两刃刀,海滩上的虾蟹们纷纷站立起来,一个个掏出携带的各班兵器,面目狰狞地仰视着城墙。
鲨鱼精抬头打量了一会儿安静至极的城墙,又四下里扫视了一番,似在寻找什么人,“龟师爷呢?”他扯着嗓子问道。
身旁一条皮皮虾精恭敬地回道:“回禀将军,龟师爷腿脚慢,要过一会才到。”
鲨将军大怒,“本将军不是让剑鱼校尉驮着他来吗?”
“龟师爷他年纪大了,晕鱼,速度快了就犯恶心,所以剑鱼校尉不敢游得太快,属下见到过,那速度,还不如龟师爷自己游的快呢。”皮皮虾无奈地道。
“真是麻烦!我早就过不需要军师,豺护法非要塞这么一个拖油瓶给我。”鲨将军抱怨道,“不等他了,咱们先攻城。“
“可是将军。”皮皮虾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