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朝涅元深施一礼,道:“徒弟未曾对师弟有过丝毫记恨,博鸣为圣教而死,虽死犹荣!”话时,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不止。
一旁渊玄武尊朗声道:“我听了事发经过,博鸣师侄死得其所!牺牲他一个,换得六条妖龙的性命,划算至极!”着他两步走到诡鹿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师弟无需内疚,若换做是我,也会把那博鸣献出去,他若不死,那些妖龙怎会信你,这叫什么……什么计策来着?“渊玄拍了拍脑袋,想了半晌,“对,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他话音一落,旁边的流玉神尊忍不住捂嘴“咯咯咯”笑了起来。
涅元瞪了那渊玄一眼,斥道:“闭上你的嘴!”余光看向扶余,只见他气得满脸涨红,整个人有些微微发抖。
他踱步到扶余身前,对众徒弟道:“我涅元的徒弟必是心胸宽广之辈,万不会为了一时的私利与意气,置圣教安稳团结于不顾。此次大败妖龙,诡鹿居首功,博鸣次之。我已颁下法谕为博鸣树碑立传,祭长明灯,永为后世瞻仰膜拜!”
扶余泫然欲泣,颤抖着道:“徒弟代博鸣谢师父恩典!”
诡鹿也当即朝扶余深深一拜,语气诚挚地道:“多谢师兄不计前嫌,博鸣师侄无惧生死,舍身为教,感动地,诡鹿定铭记于心,永为鞭策!”
扶余望着诡鹿,咬着牙关回道:“师弟言重了。”
“尔等能冰释前嫌,我心甚慰。“涅元长出了一口气,又道,“妖龙虽恶,其实于我不足为患,真正使我忧心的另有来处。”
渊玄忙道:“师父担忧的可是妖族余孽?师父勿须忧心,有我坐镇西境,即便那洛图妖族逃到茫茫渊海之中,我也定会为师父斩草除根,消除心头大患!”
“渊玄徒儿孝心可嘉,勇气可赞,有你坐镇前线冲锋陷阵,为师甚为安心。只不过,那洛图妖族如今已是苟延残喘之势,蜉蝣难撼大树。”罢,他目光看向扶余,“扶余,依你之见,圣教真正的大患来自何方?”
扶余道:“依徒弟之见,真正的大患乃是庭。”
”师兄这话若是被庭知道了,心治你个谋逆造反之罪!“流玉捂着嘴笑了笑,道,“不过我却很想听听你的高见。”
扶余“哼”了一声,“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此次妖龙偷袭的幕后元凶就是庭!妖龙,琅琊子,还有太上老君根本就是一伙。”
“何以见得?”流玉追问道。
“那太上老君刚来两日,妖龙便就偷袭鲲山,明显就是事先谋划。妖龙在鲲顶制造混乱,太上老君和琅琊子便可趁乱入浮黎洞盗树。”
到此处,他转身朝向诡鹿,声色俱厉道:“还有他!出现的时机着实蹊跷,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就在太上老君盗树失败的消息传来之后,便凭空跳了出来,接着只凭一已之力化解妖龙威胁,表面上是为我教解除危机,实则是为庭料理善后。”
流玉听到此处,越发的兴奋起来,“你接着!”
“大家仔细回想,涅元法阵撤去之后,当师父询问他该如何处置存活的两条妖龙,他毫不迟疑地便放走它们,为的就是放走人证,以防他们吐露幕后元凶。更加阴险的是,这诡鹿还顺便捡了个大功,骗取师父信任,得了灵尊的高位,好一个一石二鸟的奸计!”
在场诸人闻听扶余一番辞,纷纷将目光投向诡鹿。
诡鹿表情平淡如水,不慌不忙地道:“师兄所言句句在理,但细究之下,却都无据可依。
敢问师兄,若太上老君与琅琊子是同伙,他们为何会在浮黎洞内大打出手?”
“这……”扶余一时语塞。
诡鹿继续道:“师兄我出现的时机蹊跷,却也冤枉。我当时得知圣祖为了维持涅云大阵,无法抽身保护浮黎洞,已经到了无兵可调,顾此失蹦境地,更有太上老君伏于暗处,虎视眈眈,形势可谓岌岌可危。
诡鹿身为涅教弟子,见此情状,理当主动请缨,为圣教解困,为圣祖分忧。只要能解除妖龙威胁,一切险情都可迎刃而解。”
到此处,诡鹿的声音忽然抬高了几分,“不瞒诸位,当时我虽在圣祖面前信誓旦旦,其实对制服妖龙并无十足把握,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紧紧盯着扶余的眼睛,“至于师兄指摘我主张放走妖龙,目的是为了放走人证,此言更是无中生樱我只是在评估当时局势之后,将自己的判断如实禀明,至于如何选择,师父自有明断。况且师兄若想要人证,可以直接去地牢,那里便有人证,还被我取掉了一个胳膊,你大可亲自去审讯!”
“好一张凌牙利嘴!”扶余咬牙切齿道,“你口吐莲花,瞒得了师父,骗不了我!”
“够了!”涅元忽然厉声道,“诡鹿为圣教立下不世之功,赤胆忠心毋庸置疑,以后若再有人凭生非议,教法处置!
”是。“众徒弟齐声应道,此时的扶余低着头,脸色苍白至极。
涅元又道:“提到琅琊子,为师确想到一些为难处,我已亲自审讯于他,但这人确实嘴硬,各般法子都试了,却始终不肯招认背后主谋。”他转向诡鹿,“诡鹿徒儿可愿去试一试。”
诡鹿谦逊道:“师父都审不出结果,徒弟只怕更没有办法。”
涅元微微一笑,“即是如此,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他?”
诡鹿明白涅元此话依然是在试探自己,毫不迟疑地回道:“琅琊子与圣教为敌,罪无可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