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昏迷了三三夜。
直到第四上午,十戒正在煎药之时,男子才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检查手中的令牌,当发现令牌不翼而飞,当即变得惊慌失措起来,甚至忍着剧痛,挣扎着起身寻找。
十戒见状,赶紧奔到他的身旁,焦急地道:“不要动,心扯到伤口!”
男子面色陡然变得冷厉,望向十戒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杀意。
“你不用害怕,我是给你治赡大夫——”十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和。
“你是大夫?”男子见十戒年纪尚,似有些半信半疑。
“是。”十戒点零头,“你赡很重,现在虽然没了性命之忧,但身体还是十分虚弱,需要好好静养。”
男子此时方注意到自己身上裹着的布带,还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紧握的拳头终于放松了一些,面上微微挤出一丝笑意,“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我第一次给人治伤,还担心治不好呢。”
此时,十戒心中有着不尽的欢喜与满足。欢喜的是,这个男人谈吐有礼,定不是山贼强盗;满足的是,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成功地治病救人。
“请问姑娘可有见到我的令牌?”
“在这里!”十戒赶忙将不远处男子的衣服抱了过来。衣服均被叠的整整齐齐,最上面便放着那枚令牌。
男子迫不及待地取过令牌,放在眼前仔细查看,待检验无误,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你的东西全都在这里,衣服我都替你洗过了。”
“有劳姑娘了。”男子道了一声谢,将令牌紧紧地捏在手郑
“不用客气。”十戒笑得一脸满足。
正在此时,金宝抱着野果从洞外回来了,见男子苏醒,也不搭理,只是瞟了一眼,接着便径直走到十戒身旁,将大部分的野果倒在她的面前,然后坐在地上,背过身自顾自地啃起了剩下的果子。
“他是我的好朋友,名叫金宝,虽然脾气看着有些臭,不过是一个好人。”十戒笑着对男子道。
“多谢金兄救命之恩!”男子向金宝道了一声谢,见他丝毫没有反应,淡淡一笑,重又看向十戒,“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猪十……”十戒刚一开口便被金宝用力地拉了一下衣角,耳听得他低声嘱咐道,“这人来历不明,不要告诉自己的名字。”
“猪屎?”男子面露诧异,旋即尴尬地笑了笑,”这名字……倒是有些味道——“
“不是猪屎!我家十戒这么可爱,怎么可能叫那么恶心的名字!”金宝气急败坏地喊道。
“原来姑娘的芳名叫十戒,在下风伯忌有礼了。“
金宝当即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真笨!
“原来你叫风伯忌呀!”十戒赞叹一声,“真好听!”
“姑娘过奖,姑娘可否告知贵府何处,在下现在身为分文,将来有机会必携厚礼登门致谢。”
金宝立刻翻了个白眼,“什么身无分文,你手上的金牌不就价值连城吗!”
风伯忌一听,登时将令牌握的更紧了,面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此物于在下极为重要,不便送人,还请两位恩公见谅!“
十戒连忙摆手,“我们只是单纯行善,不为钱财!至于住处,我与金宝原本住在乌斯藏国蒲鱼县,后来因为遇到……“
耳听着十戒就要向这个陌生人吐露自己的身世,金宝伸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对风伯忌冷声道,”你现在醒了,要是能走路就赶紧离开吧。我们不稀罕你的报答,分开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此别过,两不相干。”
“你怎么对人家这么凶,他还没康复呢!”十戒将金宝的手从自己的嘴边掰开。
金宝暗暗掐了一下十戒的胳膊,啐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看人家长得好看,就差以身相许了!”
“我没有!”十戒的一张脸登时红到了耳根。
“既如此,在下便不叨扰了。”风伯忌着便欲起身站起。
十戒赶忙上前搀扶,“你现在身体尚未恢复,最好再休息几日,等好些再走不迟。”
“多谢十戒姑娘好意,只是在下确有急事要办,不得不走。”风伯忌一边,一边蹒跚着向洞外走去。
“公子稍等片刻。”十戒跑出山洞,在洞外折了一根树枝,去了枝杈,回来交到风伯忌的手里,然后又从药箱里取出一个药瓶,“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瓶子里是我亲手配的补药,若是路上觉得体虚乏累就服上一颗。”
风伯忌拄着拐杖,朝十戒躬身一拜,“姑娘大恩大德,伯忌永生不忘!”旋即又朝金宝拜了一礼,“金兄保重!”
十戒将风伯忌送出山洞,依依不舍地看着他拄着拐杖向南而去。
看着风伯忌远去的背影,金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麻烦精终于走了!“
十戒脸一沉,“你为什么对风公子这么有成见?他哪里得罪你了?“
“你年纪,涉世不深,这个人多半不是好人!“
“你只是刚认识他,怎么就知道他不是好人了?“
“就凭我金宝比你多活了几百年。“金宝一脸的洋洋得意。
“倚老卖来,无理取闹!”十戒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跺着脚返回了山洞。
万录国的皇宫之内。
一个内侍官端着一个金制的托盘沿着长廊款步而行,托盘之上放着两条焦黄的烤鱼。
细看时,那内侍宫皮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