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又渐渐暗了下去,智清呼救了一个白,早已喉干口燥,嗓子都哑了。
他取出面饼咬了两口,那面饼现在只剩下半个手掌大,尔后又拿出水袋,晃了两晃,里面已经空空如也,水也快喝完了!
低头见狐狸仍趴在自己的腿上呼呼大睡,便轻轻将她拍醒,把面饼放在她的嘴边,“快吃一口吧,再不吃会饿死的。”
狐妖看了那面饼一眼,倒头继续睡觉。
智清长叹一口气,“罢了——”
旋即往后一倒,轻轻闭上了眼睛。
刚躺下不久,他猛地又坐起身来,两眼直勾勾地瞪着狐狸。
狐妖被他这番举动惊到了,莫不是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想到这里,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接下来便见智清用力一拍大腿,“贫僧怎么如此糊涂,怎么如此糊涂!你……你是只狐狸,狐狸是吃要肉的!
一听这话,狐妖这才放下心来。
只见智清急地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方寸大的坑底如何能找到肉,更何况我是出家人,忌五荤三宴,即便能找到肉,却又哪里方便喂你吃!“着叹了口气,“怪不得你这两日只知睡觉,贫僧原以为你是嗜睡,却原来是饿的,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智清在这边焦头烂额、不知所措,狐妖见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觉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她是妖怪,一年不吃不喝也无妨。
又是一夜过去,色微亮,智清觉得额头上传来一阵阵的凉意,睁开眼时,看到一缕清水沿着洞壁流了下来,那水落在洞壁突起的石上,水花正溅到自己的额头上。
智清已有两未曾进水,见到这缕清流,想也不想,扑上去便将嘴巴贴在坑壁上,任那清水流入口中,真是不出的畅快解渴。
待喝足了水,又洗了一把脸。旋即对着那流清水,曲膝跪倒,郑重其事地双手合十:“多谢佛主,赐予我这救命的净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尔后又拜了三拜。
妖狐在旁见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真是个蠢和尚!佛主哪有功夫搭理你,是我从外面将水引进来的。
又一个白过去了,夜幕再次降临。
智清将最后一点面饼也吃光了。
他颓丧地坐在草堆上,握着分给狐狸的另一块面饼,不住地哀声叹气,“狐狸,狐狸,这面饼既然已经分于了你,贫僧自不会吃的。
这里是荒山野岭,荒无人烟,你我即便能再撑几日,最终也难逃一死。
若是你早于贫僧死了,贫僧便于你做个超度的法事,保佑你来世投个好胎;
若是贫僧先于你死了,你便有肉吃了,吃饱了多活些时日,不定还有得救的机会。”
听到和尚这番话,狐妖只觉得心口一热,不知怎的,眼眶中竟有些湿润。
她决定找个机会,将这和尚从深坑里带出去,然后再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
到那时,若他能接受自己的身份便罢,若嫌弃自己是妖怪,便将他强掳回洞府,给自己做个压山的郎君。
她那里有的是珍奇药材,给这和尚吃了,让他与自己一同修炼,一同长生!
智清抱着狐狸,讲述了自己从到大的许多往事与心事。
他以为这狐狸定是听不懂人话的,所以倾诉时并无一丝隐藏,将心底里最私密之事也统统讲了出来,犹如临终告解一般。
他却不知自己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被这狐狸听进了心里。
狐妖眨着眼睛认真地倾听智清的心事,不自觉间对他的情愫又深了几分。
忽然,狐狸的耳朵竖了起来,仰着头,一动不动地望着洞外。
智清察觉到了她的异状,也随之仰起了头,心道:难道外面有人来了!他赶紧将狐狸放在一旁,站起身来,对着洞口大声喊道:“有人在吗?”
话音刚落,忽觉旋地转,眼前一花,倒地晕了过去。
一个美若仙的白衣女子站在智清的背后,正是狐妖。
她对着昏倒在地的智清柔声道:“和尚,你再委屈一下,我先去把擅闯者杀了,再带你出去。”罢便朝洞口飞了上去。
洞口处果然站着一个身穿黄、黑相间衣裙的妖艳女子。
“花豹,你不在你落崎山,跑到我这影山来做什么?”狐妖冷声道。
“听妹妹得了一个白嫩的和尚,姐姐特地前来一观。”花豹笑盈盈地道。
“我这里没有和尚,你快走吧。”
花豹探头往狐妖身后看了看,“和尚便在妹妹身后的洞坑里吧,姐姐只是想看一眼而已。实不相瞒,姐姐我平日里也喜欢念念经,打打坐,妹妹何不将他请出来,好让姐姐向他讨教一下佛法。”
”少罗嗦,快滚!“狐妖厉声道。
花豹冷笑一声,一个闪身,便欲绕过狐妖,飞入洞坑。
狐妖当即身形一动,正好拦在她的身前,“我看你并不是为了讨教佛法,是想要他的命吧!”
花豹添了一下嘴唇,目露贪婪,“年轻男子的元阳之气最为充盈,更何况又是个和尚,元气更为纯净,采了他的阳元,再吃了他的肉,于我修行大有裨益。”到此处,她面色一寒,“我此来是先礼后兵,给足了你面子,你若是将这和尚的肉分我一半便则罢了;若是不肯,别怪我不念往日交情!”
狐妖怒喝一声:“想要他,先杀了我!”旋即身形一闪,率先朝花豹攻了上去。
这二妖,一个是影山之主,一个是落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