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收剑,看着吕风:“你的守势已经足够娴熟,即使是我也猜不到你的下一剑是什么。不过你攻过来的那一剑就有太大的问题了,首先是不够快,其次你的下盘空虚,没有组织有力的防守,剑法配套的步法规律你还没有完全掌握。”
在场的人一片寂静,没有想到就这样分出了胜负。吕当正感觉脸上有些辣辣的,他知道吕风的武功和对方有差距,可没想到如此之大,这不光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脸上无光,寒州吕氏也会感觉羞愧。
吕青期则是偷偷笑了笑,旋即以袖袍遮面,明明脸上的皱纹已经变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可还是要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
“下一个我来吧。”刹时的安静与尴尬中,扛着寒刀的吕氏向前一步。他身边的少年自动为他让了路,就是他们感觉面子也不好受,吕然吕祥则是振了振拳,小声地为他们大哥加油助威。
“吕氏吕石。”他扛着刀走向了演武场中央。他是这些少年中最年长的,力气也是最大的,说他是少年已经不妥当,再过几个月就是他的十六岁成年礼了。
他双手握刀,迈出了一步,冷风、刀势与他融为了一个浑然不破的整体,就这样像一个圆直直地冲了过去。
吕石是少数不用剑的少年,自然也不会走“迅”这个路子,他的寒刀重达三十四斤,讲究大巧若拙,通俗得说就是一力破十法,他相信只有刀锋足够沉重,就没有破不开的防御。
寒刀伦在空中发出了震动的咆哮,吕石右臂紧绷跳跃着劈砍了过去,少年们感觉这与刚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吕风的剑是风一般的柔和,吕石的刀则带着火一般的霸道和山一般的厚重。
黑天依然是不躲不闪,面对从上方跳跃借力的吕石,他依旧在原地没有动,而是依然用谁也看不见的速度抽剑迎了上去。众人想象的被压制场景没有发生,而是就那样在半空中刀剑僵持了下去。
“给我松开!”吕石低吼。
他把浑身的力气全部积攒在了双臂上,暴烈的劲道源源不断的从刀锋之上激发出去,只听见一声闷闷的低响,吕石没有压倒对方,反而是被对方压制了。雄浑的力量几乎瞬间让他手臂失去了知觉,僵持了一刻后瞬间被弹飞了出去。
围观的少年们只听见一声刀剑相击的巨响,所有人的目光对投向在了半空中,吕石跌跌撞撞地栽了出去,仰面坐到地上。沉重的寒刀在空中转了好几圈,最后“砰”的一声落在了土里。
依旧是一招,对方这回不是用极快的剑影让吕石招架不住,而是用力量硬碰硬击败了对方。
“你的力量远超于同龄人,相信就是一般的成年男子都没有你这般力气,不过对于上过战场的将士来说还是太稚嫩。你要记住,有勇无谋只能说是蛮,空有一身蛮力,想要击败对手还是太难。”
吕石翻涌的血气这时候才平稳下来,他强行抱着失去知觉的双臂颤抖行礼:“先生说的是,吕石受教了。”
苏墨白摇了摇头,对于这场比试彻底失去了兴致,他想着的都是昨日遇见的那位灰发少年,心想自己的沧海为什么会那样的异动呢?
想到那他就把愤恨的目光投向了黑天,昨日没说几句话,这个侍卫就找到他了,并把他从彩香庭带了出去,他还没有来得及和那个少年说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