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老屋的时候,安北平停下自行车,进入院子,把养在水缸里的老鳖装进小网兜里,挂在自行车前面。
八月的天气燥热无比,但是安北平骑着自行车在山路上穿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热意。
山路两旁的山峦绿意盎然,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绿色的,只有山路两边偶尔开放的各种颜色的花朵,才能给人带来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刚开始一个小时,安北平还挺享受大山里面的幽静,听着风吹树叶沙沙声,再加上树林里各种鸟鸣和山泉淙淙声,都让人感觉到大自然的美妙。
可是时间久了,安北平就觉得有点无聊,各种声音听多了就显得很单调。
他干脆拿出蓝牙耳机,打开手机早就下载好的音乐,便听歌边将自行车踩得飞快,这样才不会觉得时间过的太慢。
听着流行的经典老歌,安北平觉得时间过的飞快极了,不知不觉间,穿过一条由石墩铺就的山溪,到了对面,再往前十里就到了老寨村。
还没进入老寨村,在村口一个高地位置,安北平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不时向村口的方向眺望,在那身影的旁边,还有一只半人高的狗。
看见那佝偻的背影,安北平顿时眼眶一红,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冲他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外公!”
还未等赵道远有所反应,他身边的守山犬就率先“汪汪”大叫起来。
赵道远拍了拍它的脑袋,低喝道:“那是自己人,叫什么叫。”
顿时那只守山犬闭上嘴巴,摇着尾巴,跟在老主人的身后,朝安北平迎接过去。
安北平推着自行车来到赵道远的身前,又是激动的喊了声:“外公,您怎么跑村口来了?”
赵道远看了自己的外孙一眼,笑呵呵道:“怕你很久没来,不认识寨子里的路了,另外老寨的人虽然少了很多,但是狗却不少,你很少来,它们对你不熟悉。”
老寨村的历史不比崖底村历史短,甚至还要更早,很久以前它就是一个土匪窝,后来有一个秀才在战乱时投奔过去,慢慢将土匪窝改造成普通的村寨。
虽然村寨经过了改造,可是民风依旧很彪悍,几乎家家习武,而且家里都养了守山犬。
正是靠着这些勇猛又忠诚的守山犬,老寨村的人才能一代一代在大山里面生活下来。
只可惜到了现代,愿意习武的人越来越少了,许多老寨村的人耐不住贫穷,响应国家号召,从大山深处搬了出去。
现在的老寨村只留下一些故土难离的老一辈人,和崖底村很相似,可是比崖底村的情况还严重。
安母也劝了好几次赵道远搬出去和他们一起住,可是固执的老头就是不愿意,说年龄大了,宁愿死在老寨村,也不想离开老寨村。
安母拗不过父亲的性子,只好和弟弟隔三差五就打电话回去,问问老两口身体怎么样?要是缺什么东西,就让安孝忠给送过去。史上最强刀客
了不起就是两三千斤而已,还要自己找渠道出售,他才懒得折腾。
赵道远也曾听女儿说起自己外孙和别人合伙开公司,承包果园的事情,他好奇的问道:“是你那位一起开公司的合伙人吗?”
安北平点点头,笑道:“外公,如果不介意,我拍几张干果的照片发给我那位朋友,看她怎么说?”
赵道远笑道:“拍吧,我们老寨现在也没这些忌讳,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用不着搞什么保密工作。”
安北平拍了拍自行车,道:“外公,我先把东西给你放上去,一会下来再说。”
“行!你外婆已经做好午饭,先去吃饭,反正这些干果在这里晒着又不会不见了。”赵道远道。
“嗯。”安北平应了声,将自行车停在院子里,解开车座上的绳子,将各种礼物拿了下来。
一边拿还一边给外公介绍是什么东西?当外公停到大姐安凤英送的一箱车厘子要三四百块钱,急忙说道:“这玩意太贵了,给我们吃太浪费,还是给凤英拿回去卖吧。”
安北平将箱子搬到地上,说道:“外公,这是大姐的一番心意,您就收下,当尝个鲜,这玩意不耐久放,再带回去来回一折腾,没准就坏了。”
赵道远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道:“那我拿出来洗洗,分给老哥几个尝尝味道。”
等看到安北平带来的两箱全良液,赵道远笑眯眯道:“平平,你有心了,知道你外公我现在就好这一口,中午开一瓶,咱爷孙好好喝一杯。”
安北平自然是应了下来,忽然他像是想什么,问道:“外公,我师父现在还在寨子里吗?有没有搬走?”
赵道远一愣,随后回过神,唏嘘道:“你说李瘸子啊?他一个孤寡老人,连婚都没结过,能搬哪去?还在原来那里住呢。”
安北平皱眉道:“那么多年了,他就没考虑过搬围楼里和大伙一起住?以前是围楼房间少,住不下,现在空出那么多,他还一个人在外面住,不安全吧?”
赵道远叹息道:“谁说不是呢,我们很多人都去劝了,谁劝都不听,执意住在陵园,说是给老战友守一辈子的坟,哪里也不去。”
安北平想了想,分出一部分物品,对赵道远道:“外公,我拿一些东西,一会下午吃过饭,去看望一下师父。”
赵道远点点头道:“多拿一些东西去,我们家里吃不完那么多,放着也浪费了,另外白酒也提两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