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知府少爷的嘴脸,那年轻人轻哼道:“哼,还真是不出所料呢!又是仗着老子叫嚣!”
那老者却冷冷一笑,回头望了望那年轻人,轻道:“你还不出头么?若是再晚,怕就来不及了……”
那年轻人一怔,正要说什么,忽然,那少妇动了。
那少妇忽然摘下了头上的幕篱,露出了一张精致、绝美的面孔。那仿佛吹弹可破的如玉肌肤,那粉莹莹的樱唇,那如画的眉,尤其是那一双幽幽的眸子,仿佛深深碧潭,透着一丝冷,透着一丝悲,令人心颤。这一切,都令在场的所有男子,包括那知府少爷,包括那年轻人,都不禁深深吸了口气!
然而,唯一不同的,却是那老者,在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之时,眸中却隐隐闪过一丝心疼。
直到此时,所有人才忽然留意到,那少妇挽成少妇发髻的满头青丝上,却无半点金银首饰,只有一只小小的白蔷薇。再加上,她一身衣衫,都是素白,只是被雨淋了,有点失了本色。这……这居然不仅是一名小媳妇,还是一名醒妇!
因为,但凡是已婚女子,若是为长辈戴孝,是不能戴白花的,戴白花的,皆是为夫戴孝的。可见,她才刚刚死了丈夫!
那少妇冷冷地瞥了那知府少爷一眼,轻道:“你是方家人?”
那知府少爷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贪婪地盯了那少妇绝美的面庞一眼,得意道:“正是y嘿,怕了吧?那你还不……”
不等那知府少爷把话说完,那少妇便冷冷道:“既然,你是方家人,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说着,只见白光一闪。血光,顿时耀花了所有人的眼!只见那少妇不知何时,已然长剑在手,而那长剑,却早已刺穿了那知府少爷的咽喉!而那知府少爷的唇边,还挂着一丝得意,眸中却满是惊艳!
对,惊艳!方才那一幕,众人只觉得,仿佛银花一闪。那一剑的惊艳。使得所有人。都不禁呆住了!
而那老者却轻笑道:“哎,早就告诉你了,她一定会杀人。不过她的剑法,却仿佛又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说着。那老者眸中,闪过一丝异芒。但那年轻人,仍在呆滞中,全然没有听到那老者的话。
仿佛一转眼间,那少妇却不知何时,已然走出了茶棚,从那些仍倒在地上,方才还哼哼唧唧,现下早已没有了声息的壮汉中。施施然走过,而那惊艳的长剑,竟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她背后!
这时,地上的一名壮汉猛然跳了起来。吼道:“站住!杀了我们少爷,你还想走?你……”
还没等那壮汉说完,忽然,又是银光一闪,那柄惊艳的长剑,再次犹如划破长空的闪电,刺得那壮汉一阵眼花!待到他回过神来,却见那闪着寒光的剑尖,已然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那少妇一手执着剑,就站在那壮汉面前,那冷艳的眸,却并未看他,而是微微低下头,看着一旁的地面,轻道:“方才,我已经弄的这剑有些脏了,我不想弄得更脏。”
说着,她瞟了那壮汉一眼,又望了望呆若木鸡的其余壮汉,冷冷道:“滚。”
少顷的沉默之后,那群壮汉忽然回过神来,纷纷屁滚尿流地跑了个一干二净,包括先前那呛声的。那少妇手中的长剑,却不知何时再次回到了她背后,只见,她仍是那种不疾不徐的步伐,慢慢向外走。然而,走了几步,她忽然顿了顿,又是一道银光,只见,一锭银元宝凌空飞来,却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那茶棚老板脚下。
“老汉,妾身给您惹来了灾祸,怕是令您不得在本州安居了。这五十两纹银,便当作妾身的歉意吧。您带着大婶,早些离开本州,寻个安乐的地方,好好过活吧。”
说着,那少妇轻轻打了个唿哨,她先前带来的那匹马,忽然从茶棚后奔了出来,奔到了那少妇身旁。那少妇轻盈地跳上马背,仍是早先她来的时候,那种带着奇特韵律的,嘚嘚的马蹄声,便消失在了这早春的雨幕之中。
几日后。
沧州城中,一家小饭馆,那名背负长剑,一身缟素的少妇,正坐在角落座位中,默默地用着饭。忽然,一个人缓步走了过来,坐在了那少妇对面。那少妇微微怔了怔,抬头一望,却是先前在那官道边上的小茶棚中,那名曾见过她杀人的老者。
那老者望着表情有些呆滞的少妇,微微一笑,轻道:“丫头,好久不见了。老头子酒瘾犯了,可否请老头子喝杯酒?”
那少妇嘴角微微抽了抽,不在看他,低下头,继续用饭。
那老者嘿嘿一笑,轻道:“丫头,你真不给面子啊?那老头子我可要喊了,就说,这里有一个朝廷重命的钦犯,快来捉拿……”
那少妇头也不抬地道:“拒喊,大声喊,最好出去喊。”
那老者又是一笑,道:“哎,你这丫头,当真是……当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想想你小时候,撅着小嘴儿跟老头子逗嘴时候,可是比现在可爱多了。来,抬头,给爷笑一个?要不,爷给你笑一个?”
少妇的筷子微微顿了顿,唇角微微颤抖了一下,没有出声。
那老者仍是笑嘻嘻地,道:“话说,前段时间,你们沈家人可是到处找你呢,都找到老头子这里来了。老头子本是借口找你,出来透透气,可谁知道,老头子运气这么好,居然避雨都能碰见你。”
少妇的筷子又是微微顿了顿,但,仍然没有抬头,没有出声。
那老者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