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奕全的死讯,便传遍了梁国公府。
“什么……”听到消息,沈清和顿时满脸不相信地,望着前来通报消息的沈文仲,那苍老的面容中,满是痛惜!
沈文仲沉声道:“是的,父亲。奕全他……真的已然去了。淑韵她……已然哭的晕了过去,此时,雅儿与颜儿,正在照顾她。也难怪她,我们已然是两鬓斑白了。说来,我们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来丧子,其中悲切,实在是难以言明啊……”
沈清和摇摇手,轻道:“我明白,我明白……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真是人生排得上的大悲啊!文仲啊,你要注意淑韵,同时让素雅素颜好好照顾她,莫要再让她出什么问题。”
沈文仲轻道:“父亲,你且放心,有素雅在,淑韵不会有问题。只是……如今这般事,却是委屈了奕鹤了,更是委屈了映秋,她方才嫁入咱们沈家,这大喜的日子,刚刚拜了天地,却忽然间,这喜事变作了丧事,这婚礼变作了丧礼,实在是……”
沈清和轻叹道:“哎,是啊,奕鹤或许不会有什么想法,但却不知映秋心中,是否会有不妥。哎,当真委屈了老朽这孙媳妇了啊!文仲啊,不如,咱们去看看这对小夫妻?”
沈文仲轻道:“好的,父亲……”
沈清和忽然打断道:“不,你还是莫要去了。你去将……将文恩与素心唤来,让他们陪我去看看。你刚经历丧子之痛,便要让你去安慰旁人。实在是太难为你了。”
沈文仲想了想,轻道:“好的。父亲。说来,三弟谈吐,从来言之有物,与人和颜悦色,为人处事,皆胜过文仲十倍。若要令三弟前去。文仲放心。”
沈清和轻道:“是啊,文恩之才,实在是世所罕见。即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是瞠目其后啊。说来,当初知道咱们这一家人,那与众不同的来历之时,仿佛还曾言道。文恩前世,乃是一国首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的女儿素雅,都曾说过,文恩前世,乃是她的偶像呢,还说他是个无论朋友,还是敌人,都肃然起敬的人物。”
沈文仲轻道:“是啊。文恩乃国士之才。如今对于奕鹤,还有映秋的抚慰,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此外,父亲。有一点,文仲不解。文恩之外,父亲为何选素心,而不是四弟,或者四弟妹呢?毕竟,他们可是奕鹤的父母啊!”
沈清和轻道:“文仲啊,若是论识人之明,你还不如文恩。文恩便曾言道,沈家子侄一辈,他最看好的,乃是素雅,但,最具亲和力之人,却是素心。若论亲和力,素雅比之素心,还是稍弱半筹。所谓亲和力之称,其中含义,我还不甚了了,但大致是明白的。”
沈文仲轻道:“亲和力……果然是贴切之词。父亲,便依你的意思,文仲这便遣人去唤三弟与素心。好了,奕全之事……还需许多打理,文仲……文仲去了……”
沈清和点了点头,挥挥手,道:“去吧,记得自己保重些,伱尚有妻女。”
沈文仲轻道:“是,父亲,文仲知道。”
待沈文仲离去后,沈清和默然而立许久,喃喃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文仲,实在是难为你了……”
正在这时,有一人接道:“父亲放心吧,大哥心中虽是悲切,然大哥自知身上责任,知其尚有妻子儿女,定然能收敛悲痛,将一切打点妥当。再者说,还有我们几位兄弟在。”
沈清和回头一看,却是沈文恩已然到了。沈清和轻叹道:“文恩啊,你说……这矿井,当真就如此凶险?此等开井采矿之法,乃是奕全首创,然,奕全亦是亡于此,那,难保今后……”
沈文恩轻道:“父亲,虽奕全因此丧生,然,若无高明探矿、采矿之法,此等矿井之法,仍需延续。须知,文恩前世,国家虽比现今更为珍惜人命,但此等矿井仍比比皆是。为何?无非为钢铁,而钢铁乃是现代文明之基石。若无钢铁,所谓工业,不过空中楼阁。而国家要强大,若无工业,除非其余各国皆是刀耕火种,否则不过虚幻尔。奕全虽为此而殒,然,其不过先行者而已。若无先行者,何来路?”
沈清和怔然半晌,轻道:“哎,文恩所言工业,为父不懂。先前文恩曾屡言,国之强,必以此为基,这点,为父却是懂得。若无刀枪之武力利,国将不国啊!”
沈文恩轻道:“其实,不过就是一个道理,落后就要挨打。虽说现今除了我们,无论戎国、泽国皆无半点工业的影子。但是,谁又敢说他们以后不会有?谁又敢说除此二国,千万里之外,再无他国?若是他们有了坚船利炮,那,文恩所曾经历过的历史,怕是要重演!”
沈清和闻言,没有答话,只是一声长叹。
默然许久,沈清和才道:“文恩啊,我唤你来,是想要你去安抚一下奕鹤与映秋二人。”
沈文恩轻道:“是啊,难为他们了。这大喜之日,方才拜天地,尚未入洞房,喜事忽然便变作了丧事。无论何人,心中难免有些疙瘩啊8亲放心,此事交予文恩吧。不过,映秋毕竟是女子,又是文恩晚辈,言语之间,毕竟有所不便。父亲,可否让素心与文恩同去?”
沈清和轻道:“呵,文恩啊,你倒是与为父想到一起了。我让文仲唤你过来之时,已然让他同时唤素心来,只是现下,素心尚未到。或许,稍后她便到了。”
沈文恩轻道:“父亲,我不是大哥叫来的,我是自己来的。方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