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州?”沈清和不禁皱了皱眉,喃喃道,“这……可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一边说,他一边沉思着,背着双手,在屋子里慢慢踱着步子。
而这时,在他周围的沈素雅、沈素盈、沈素颜、沈素心,以及沈文仲夫妇、沈文飞夫妇,都静静地望着他。他们知道,此时这位睿智的老人正在思考,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扰他。
难怪沈清和皱眉头,宜州,虽然名字听着不错,但,的的确确不是什么好地方。
宜州,在大宏朝西南部,但却与泽国相距甚远,反倒与神秘的苗疆比邻。虽然这个州并不是边境,但却一点都不平静。宜州多是水网丘陵地带,地势起伏,并没有多少平原,当然也没有多少宜于耕种的土地,所以,这便造成了宜州的穷苦。
宜州百姓穷,这也就罢了。反正,穷乡僻壤,大宏朝也不光有一个宜州。可是,宜州偏偏还和苗疆比邻,宜州的地界上,可是有着不少苗人的。这些苗人中,虽然只有极少数是那种神秘、危险的蛊苗或者毒苗。但,即使是普通的苗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自古以来,少数民族和汉族之间的矛盾,就从来没有断过。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苗人。每年,汉苗之间的冲突,都会在宜州各地上演,每次都会造成相当多的人因此死亡。同时,也让宜州的治安混乱到了一定的地步。
而且,宜州的问题,还不仅仅如此。
在宜州,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贫富差距。宜州可是有着好几个大地主的。这些个大地主,占有者宜州原本就不多的耕地的九成多,以及相当数量的山林。而人口占据绝大多数的平民。则往往吃饭都成问题。
而这些地主们,其中也没有几个好鸟。他们大多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在当地,一个个都是只手遮天的人物。这多方面的原因,造成了宜州百姓民不聊生。
百姓们活不下去了,会去干什么呢?当然,其中肯定有一部分人只能等死,而不想等死的,自然就会去寻找活路。那么。活路到底在哪儿呢?在很多人看来,活路就在山林之中。于是,啸聚山林的土匪便成了宜州的一大特产。
宜州的这些积弊。可不是从大宏朝才有的。上千年来,宜州就是这个样子了。而几任宜州知府,要么和当地势力狼狈为奸,为宜州的某种特产间接地添砖加瓦,要么干脆装死。至于少数几个有良心的。都连着他们的良心一起,被某些狗一起吃掉了。
结果,宜州这个地方,几乎成了大宏朝官员们谈之色变的一个地方。可是,这个时候,却说要派陆逸名去做宜州知府。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担忧呢?
可是,正在这时,陆逸名却上前两步。朝着沈清和拱手道:“祖父,逸名有话想说,却不知可说不可说。”
沉思中的沈清和,思路陡然被陆逸名打断,不由眉头微微一皱。望了陆逸名一眼。而沈素盈也不禁伸手拉了拉他,想要拉他回来。
但。沈清和仅仅是皱了皱眉,便道:“讲。”
陆逸名悄悄甩开了沈素盈的手,轻道:“祖父,逸名想,若是圣上当真下旨,要让逸名去做那宜州知府,那……逸名可否要求,将素盈留在京城?”
沈素盈闻言,不由柳眉倒竖,愤愤道:“好你个陆逸名!成亲才几天呐,就想把老娘丢一边去了,想都别……”
但,她话只说了一半,便被沈文飞瞪了一眼,顿时,她的半截话便被瞪了回去。不得不说,她还是很怕这位不怒自威的父亲的。更何况,人家可是千古名将,身上的威势,甚至比沈清和这个历史上或许比他更有名气的人还要强。
沈素雅眼疾手快,赶忙一把将沈素盈扯了回来,轻斥道:“盈妹妹莫要鲁莽,祖父还没说话呢!”
沈清和淡淡地看了沈素盈一眼,又望向陆逸名,轻道:“喔,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陆逸名回头望了望沈素盈,轻道:“祖父也知,宜州那个地方实在是够乱。若说治理地方,那便是为官者分内之事,无论什么地方,逸名都自然竭尽全力。可是,宜州那个地方,在逸名看来,实在不应该带着素盈一起去。若是……若是……”
沈清和忽然微微一笑,接话道:“若是素盈丫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不知道怎么跟她父亲,还有跟我这个老头子交代么?”
陆逸名轻叹一声,并没有接话。但,看他的样子,也是默认了沈清和的话。
沈素盈闻言,顿时又是一脸怒气。但,望了望父亲沈文飞,又望了望祖父沈清和,她咬了咬牙,没有说话,但却赌气扭过头去,不去看她的丈夫。
沈清和注意到了沈素盈的神态,不禁微微一笑,轻道:“那,素盈,你怎么说?”
沈素盈眼珠儿微微一转,忽然笑了,轻道:“祖父,你是要听真话呢,还是要听假话呢?”
沈清和轻笑道:“真话如何,假话又如何?”
沈素盈轻笑道:“假话是:夫君大人如此体恤小女,小女自然感激万分。小女留在京城,自然日日燃香,为夫君祈祷,盼望夫君早日安然归来。”
沈清和闻言,不禁哈哈大笑,道:“那,此话听着倒也也顺耳。只是,怎么说,我这个做祖父的,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丫头怎么可能会这么乖?况且,你也早说这是假话了。那么,话虽如此,你到底会怎么做呢?”
沈素盈微微一笑,轻道:“孙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