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苏老太君一怔。
她真是在苏府里耀武扬威太久了,竟然忘了,出了苏府,并不是谁都卖她脸面的。尤其是皇室,人家是君,你是臣。苏府战功再显赫,又有什么资格恃宠而骄?
皇室可以给你荣华富贵,权力尊严,但当你失了分寸时,他们说收也就收走了。
更何况,争取这份殊荣的人是苏剑武,又不是苏老太君。云褶南根本不将一个老太婆放在眼里。
“皇叔,吉时快到了。”云逸展又笑着提醒一声,云褶南眸色微敛,拉上苏凝雪转身,却听苏老太君压低着声音又说了一句:
“苏凝雪,别忘了谁还在我手里。”
苏凝雪轻轻一笑,云褶南回过头道:“苏老太君是指岳母的遗体么?可惜了,你费劲心思,本王却查出来,你根本不知道遗体所在。”
什么!
苏老太君的震惊全写在脸上,更加证实了云褶南说的是真话。
苏凝雪今天敢将苏凝悠挡下,也是因为早就得知苏老太君根本不知道佑佳淑宁在哪,又或者说,她从未指望苏老太君会告诉她。
配合着演一出戏,一来从苏老太君那套点消息,二来给云褶南争取时间调查,为的就是在今天,给苏凝悠,苏老太君重磅一击。
当然,云褶南早就派人通知过她,苏老太君那里不可能知道什么消息,至于那个镯子,只是当年苏老太君硬从佑佳淑宁那里抢来的。
陈年往事调查起来不容易,对贤优王府而言,却不是什么难事。
云褶南面无表情地牵着苏凝雪走了,苏凝悠不甘心想跟上去,可无论她怎么叫喊,前方的人都没回头。她的狼狈在群众眼里就是胡搅蛮缠,就是死皮赖脸地倒贴。谁都不看好她。
而苏老太君等人,没有云褶南的允许,竟然真的被挡在贤优王府外。
苏府这么多年都没这么丢人过,除了今天。
苏老太君忍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低着头急冲冲地爬上马车,又灰溜溜地离开了。
马车离开后,云逸展讳莫如深地一笑,叫来身边的侍卫。
“去跟着那些马车,之前闹事的女人找个机会解决掉。”
“是。”
王府里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云褶鹄正派汪振出去瞧瞧,看到云褶南牵着苏凝雪走进来,一颗心终于落回原处。
“小十七,你可真是吓死朕了,朕还以为你临时反悔呢。”
“皇兄,这可是臣弟大喜的日子,臣弟岂能儿戏。”
呵,不儿戏。
以往答应他好几次会成亲,结果还不是各家闺秀选到一半,人就溜了不见踪影。
这些年,他这个做皇帝跟大臣们解释这种事都快习以为常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厚脸皮皇上。
“皇上,新人进来了,可别错了吉时。”汪振提醒道。
“哦,对对对。”
云褶鹄重新做回上席,苏剑武是苏凝雪的生父,理所当然坐在云褶鹄旁边,喜娘挥舞着鲜红的手帕,扭着细腰走上前,一声声清脆的声音,牵扯着苏凝雪的思绪,仿若又回到了上一世。
同样的迎娶事宜,同样的爆竹声响,喜堂欢声笑语。
唯一不同的是,上一世,她深信自己嫁给了一个深爱的人,这一世,她却清楚,这只是一份合作。她与云褶南是未知又是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