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郭将军呈给他的折子,先是皱眉,而后是面色凝重,到后面脸色越发的难看,难看到一定的程度之后,皇上直接把那折子怒摔到了地上“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这些人都把他当什么了,当傻子糊弄了吗?
郭将军和封云深就齐齐的跪在了地上高呼“皇上息怒。”
“息怒,这叫朕如何息怒。”如果能够看大人的怒气,此时封云深他们大概可以看到皇上的头顶上有一簇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着。
这一把火,从皇上的身上烧到了封云深的身上“朕让你给朕当耳目,封爱卿就是这般给朕当耳目的,让朕当了傻子、聋子!”
皇上疑心重,控制欲强,所以才会往东厂和西厂里头分别塞一个人,让他们能够在内部坐到互相牵制和互相激励。
都说东西厂的耳目遍天下,东西二厂都是他的,皇上也就只以为自己的耳目遍天下了。可是如今呢,这么多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贪赃枉法他都不知道,那些朝臣该如何嘲笑他眼瞎,嘲笑他任人唯亲,听信阉党谗言,被人耍得团团赚。
封云深诚惶诚恐的道“皇上息怒,究竟是什么事情让皇上如此动怒,还请皇上明示。”
郭将军那日被封云深逼得有些狠,如今见封云深被皇上责怪,趁机落井下石道“皇上,封督主确实有些尸位素餐了。”
皇上正是气头上,郭将军这递一把柴就能助长不少皇上的火气,皇上怒道“来人啊,把封督主给我脱下去仗着五十大板。”
他今日倒是要让这些狗奴才看看,什么事皇权。
封云深觉得,皇上这脑回路真的是奇葩的可以的,他自认为已经摸清了皇上的习性,遇到这样的事情,皇上即便是在昏聩也是应该先把那些有问题的官员处置了才是的,所以他才放心的过来,不想让皇上放过名单上的任何一个人。
却布料把自己给看进来了。
他作为一个“不知道”郭将军皇上递的折子具体内容的人,眼下不好表露出自己知道那折子的内容。
皇上一声令下之后,就有人进来拉封云深。
封云深道“皇上,奴才若有任何让皇上不满意之处,皇上即便是砍了奴才的脑袋奴才都不会有半句怨言,可皇上也应该让奴才这打挨的明白才是。”
皇上气极“好,好,好,你想死得明白,朕成全你。”
“万公公,把郭将军的折子给封督主看。”
万公公捡起地上的折子,恭恭敬敬的递给封云深。
虽然封云深刚刚被皇上斥责了,万公公这个皇上跟前的御前大太监身份也不比封云深低。但万公公素来就是一个直觉十分敏锐的人,他的直觉让他避过了许多的祸事。他的直觉告诉他,封云深并非池中物,是以即便是皇上这般厌恶封云深的时候,万公公也是不敢有半分怠慢封云深的。
皇上正是生气的时候,见万公公这么名目张胆的讨好封云深,当即一脚踹在万公公的屁股上,把万公公踹了个狗啃泥。
“你个老东西,朕还没死呢,就上赶着给旁人献殷勤了。”皇上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太监的威胁。
也亏得封云深是个太监,若不然他这个皇位只怕早就易主了。
若是封云深知道皇上心中这般作想,只怕是要无语了,不知道皇上是太清楚自己的斤两了,还是太高估封云深的能力了。
能在不担负任何骂名的前提下成为皇帝,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万公公心中暗骂自己只顾着讨好封云深,忘记自己的主子还在这里杵着,还在气头上的事情了,立即麻溜的跪起来砰砰砰的给皇上磕着响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并没有给封督主献殷勤啊,奴才只是习惯性的畏惧封督主而已。”
封云深这万公公,莫不是他的哪个仇人给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吧,不带这么坑人的啊!
方才那种狗腿的表现若是万公公习惯性而为之,那后面万公公说的这句话,无疑就是在给皇上暗示封云深太强了啊!
皇上,成功的接受到了万公公话中的意思,看着封云深的神色越发的不善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封爱卿看了郭将军的奏折,可有什么想说的?”
封云深将奏折收起道“启禀皇上,这奏折中举报的那些大臣以及针对他们的证据,都太片面了。这么多人有问题,郭将军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查出了。即便是皇上看不上奴才,看不上东厂的办事能力,但西厂的能力如何,皇上是清楚的,这些事情东西二厂都查不到,郭将军却这般轻易的就查到了,着实古怪啊!”
“要么是郭将军在许久之前就已经掌握了这些证据,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拿出来,要么就是郭将军得到这些证据的途径可能不正,途径不正,这里面的证据的可信度就不会高。还请皇上查明之后在处置奴才。”
郭将军心中暗道一声糟了。
他只顾着早日将功折罪,倒是把时间这个问题给忘了。
这么短的时间,他查出这么多的大人的把柄和消息是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他可不敢打肿脸充胖子说自己能力就是如此逆天,是封云深他们太无能这样的话。这话说出来,以后被打脸的几率太高了。
东西二厂的手段,他可不想领教。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跟封云深结仇,刚才忍不住踩上封云深一脚也不过是记恨封云深那边把他逼得太紧的缘故。
刚刚就在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