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景南如何会让蔡府的人活着呢?
只要那些人还活着,他就会随时回忆起自己曾经受过的屈辱和痛苦,而且有心大的,说不定还会要挟蔡景南。
异地处之,封云深觉得,若他是蔡景南,也会那样做。
要脱离曾经的泥淖,便是要把泥淖填平,让泥淖消失才可。
随着蔡元忠的死去,蔡元忠一脉的人越发的人人自危了,生怕下一个死掉的就是他们。然而因着蔡元忠死去,新锐派的人也不再“特殊照顾”蔡元忠一脉的人了。
但随着蔡元忠的殒命,蔡元忠一脉的人在几位成年的皇子眼中,无异于成为了一个个香饽饽。面对这些无主之臣,几位成年的皇子纷纷使出了自己看家的本事暗中笼络人马。
而对于新上任的西厂指挥使,各个成年皇子包括皇后在内纷纷都派人去试探,看能否拉拢到自己这边。
当然这些皇子里面并不包含六皇子。
六皇子依旧潜心书画,美景,似乎都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唯有在皇上身体不好的时候,或者是早朝多咳嗽了几声之后,才会进宫去看望皇上。
然这些热闹,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朝堂上呈现出了一种难得的平静之态,皇上对眼下的局面时满意,觉得自己才德无双,那样恶劣的情况都被自己扭转过来了。
至于之前跟斗鸡一样的两派官员变得安静了,皇上也觉得是自己的平衡术起了作用。
封云深继中毒之后上了几天的早朝,又跟皇上请了假。
十一月十二日这天,天蒙蒙亮的时候封云深就摸了摸林朝雨的脸,在她耳边柔声道:“可可,起来了,今天去庄子里头泡温泉。”
林朝雨到了冬天的时候,就万分不想起床,翻个就背对着封云深,觉得他吵着她了。
封云深觉得好笑,这林朝雨到了冬天的时候,怎么就跟个小猪仔一样,不是吃就是睡。若是时间允许,他也想由着她睡。但今天必须早些过去,不然有些事情就来不及做了。
他为着今日,已经筹谋了许久。
封云深又喊了喊林朝雨,林朝雨仍旧没有要醒来的趋势。
封云深想了想,干脆用自己的披风将林朝雨整个人从床上裹了起来,抱着她到了马车上。
碧月恨不得自己变成一直蚊子,飞到林朝雨的耳朵里面把她喊醒才好。
夫人这么懒,若是被督主嫌弃了可咋整。
平日里赖床也就算了,今日督主明明是昨夜就跟夫人说了今日要早起去庄子的,结果夫人还是赖床不起。
封云深看着自己怀里睡得香喷喷的人儿,却没有半点不悦和不耐。看着林朝雨白玉一般的脸,封云深满目柔情。
明明是这么贪睡的人,却是在他每天早起上早朝的时候会坚持起来替他更衣,送他出门。
待林朝雨终于睡饱了之后,马车已经行至半路了。
林朝雨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封云深好看的下巴。然后就发现自己在马车上了,登时就有些郝然。她脸上红了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了封云深的怀里。
她隐约记得封云深喊她起床来着,但被窝实在太温暖了,林朝雨就不想动了,因为她私心里觉得早点或晚点去泡温泉都无所谓的。
结果封云深把她直接给裹到马车上了。
听着封云深的闷笑,林朝雨有些羞恼的抬头,捂住封云深的嘴,不准他在笑话她。
碧月以为林朝雨是要一直昏睡到庄子的,如今见林朝雨终于醒了,冒着生命危险提醒林朝雨:“夫人,您不若先洗漱用膳。”
林朝雨的一应洗漱用品都是准备在马车上的,一个炉子里温了水,一个炉子里温了早膳,这些都是封云深特意提醒准备的。
林朝雨经碧月一提醒,立即从封云深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在碧月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封云深一直含笑看着,只觉得无论什么时候的林朝雨,无论什么状态的她,他都是喜欢极了的。
封云深虽然早早的起来了,但也未曾用早膳,他是要等着林朝雨一起用的。如今林朝雨醒了,二人方才一并简单的用了早膳。
为此林朝雨颇觉不好意思,同封云深道:“督主,下次您比我起得早,就先行把早膳用了,不必等我。”
封云深却是含笑道:“无妨。”
弄得林朝雨十分愧疚。
因为二人在马车内用了早膳,马车内便有了饭菜的味儿,于是封云深微微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让风进来散散味儿。
马车的帘子一撩开,林朝雨就看到外面竟然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她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好美。”
封云深看着林朝雨的脸,淡淡的应了一声:“嗯。”的确很美。
一路上林朝雨都很开心,拉着封云深问东问西,外面很冷,马车内却温暖如春。
林朝雨突然抬头跟封云深道:“督主,我们成亲竟然二年了呢!”今天已经都是十一月十二日了。
十天前,就已经是整整两年了。
封云深含笑摸了摸林朝雨的头道:“是啊,已经两年零十天了。”他原本是准备在十一月二日的时候带林朝雨到庄子里来的,却因为中间出现了一些变故,所以才拖延了时间。
为此,他觉得有些遗憾,但总不能让他在等一年。
往后只有从其他的地方补偿她一二了,封云深心道。
“可可中午想吃些什么?”封云深问。
“庄子里头有什么呀!”
封云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