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深咬牙道:“我不会走的。”
封铎是真的生气了,怒喝:“如今知道守着不走了,那你在出手伤人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封云深发怒,旁人会怕,会畏惧,但封铎却不会。
他只会觉得有些寒心,但这一点寒心,并不会让他不管封云深,或者是放弃封云深。
大抵封云深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放弃他的。
封云深脸上有痛苦之色,不知道是在后悔出手伤人,还是因为封铎的呵斥而不虞。
白月道:“督主,夫人如今需要静养,有什么话,我们出去在说吧!”她也是心疼林朝雨。
林朝雨入府以来,从未招惹是非,看得清自己的位置,对主子也孝顺,她不敢保证,若是封云深往后在找一个就能如林朝雨这般。
漂亮的人很多,聪慧的人也很多,但如夫人这般能够找得准自己位置的人却没有几个。
若是林朝雨知道白月对自己的评价,只怕会气得从昏迷中醒过来。林朝雨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人。
但经此一遭之后,她觉得自己托大了。
原本以为封云深对她应该是喜欢的,所以才会不如最开始那般谨慎小心。本着夫妻相处应该彼此坦诚,而不是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这才会跟封云深说着自己的想法。
却不料封云深会出手伤她。
而且林朝雨觉得,自己并没有错,觉得封云深伤她的原因十分可笑。若是封云深不愿意告诉她,直接拒绝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动手伤人。
林朝雨是不能接受家暴的。
她上辈子要强独立,觉得自己活得很累,然后生生的在灿烂的年华被累死。所以这辈子她就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多操心,颇有一种听天由命之感。但那时她刚刚到你宁朝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虽然惜命,不过是害怕死亡亦或者说是不想浪费这重新来一遭的机会。
但后面,她心中有了想要守护和陪伴的人,所以就变得越发在意自己这条条命,而且生活过得滋润,她也想多活几年。
此次遇到刺杀,若是封云深告诉她如今蔡元忠蠢蠢欲动,她便不会出门作死。
林朝雨一直在反思自己,她不是一个喜欢从别人身上找原因的人,一直都是严于律己的。然后她觉得,还是她自己太弱了,她不该要求封云深告诉她,若是她有自己的人,便可以自己得到这些消息。
所以林朝雨觉得,今日封云深对她动手的事情,是她活该。谁让她把自己太过当一回事,谁让她懒惰的想要依赖别人。
她大概是重活一辈子,反倒是活回去了。明明有一句话叫做: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她上辈子一直牢牢的记着这句话,这辈子却是被自己抛弃了。
所以,她活该。
林朝雨虽然昏迷了过去,但脑子里面仍然有意识,一直在昏昏沉沉的想着事情。
白月的话,封云深听到了,但却不为所动,他神色模辩的盯着林朝雨道:“我没什么要跟你们说的,你们出去就不会吵着她了。”
封铎看着封云深这样,如何放心得下。
且不说他如何喜欢林朝雨,即便是如今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陌生人,封铎也不能放心的离开。
他掩盖住心头的失望,劝诫道:“刺杀朝雨的人还未曾找到,若是不查出来,恐会再次动手,深儿还是先好生下去查查。”
封云深眼眸动了动,俯身就要去抱林朝雨,准备把她抱回闲元院歇息。眼下他看着封铎和白月只觉得无比烦躁,恨不得他们从他眼前消失才好。
而这一股烦躁,来的也很莫名。
他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也无法思索。
白月立即道:“督主,夫人身子上有伤,我还要给她上药,您先把夫人留在这里。”让封云深离开,就是怕封云深做出什么危害林朝雨的事情。
眼下封云深要带着林朝雨走,她便委婉的阻止。
白月知道,宦官很容易走上歧途,因为他们的身体和平常所做的事情的缘故,很容易就把一个人的性子给扭曲了,更何况,督主从来都不是一个好性子。
外面的人都说蔡元忠、蔡景南可怕,实际上那他们是未曾见过督主笑着杀人,犹如恶鬼的时候的样子。
若非心狠手辣之人,如何坐得上那位置。
主子虽然不喜手染鲜血,不也是无奈的杀了许多人。包括她自己亦是如此,杀人不眨眼这样的事情,都乃小事尔。
封云深一个冰冷的眼神扫向白月,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敢阻止他,而且一直叨叨叨,让他十分烦躁,恨不得一手捏死她。
封云深的眼神,犹如一把大手遏住了白月的喉咙,让她不敢再说什么,也有一种想说不出来的感觉。
封云深看着白月的眼神,就如同看待一个死人一样。
封铎皱眉,封云深今天跟平日里很不一样。他从未见过封云深这样的状态,即便是在他小的时候,得知念念为了他们葬身火海的时候,他身上迸发出来的戾气都没有此时严重。
封云深表现出来的这种不正常,封铎知道不能在激他,否则只会越来越严重。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月道:“白月,把药送去闲元院就是了,深儿把人带走吧,闲云院有丫鬟。”
白月从来不会忤逆封铎的话。
封云深脸色这才好一些,抱着林朝雨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二人跟前。
封铎看着封云深离开的方向,待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