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冉墨白坐在屏风后的大床床边上,唇紧紧抿着,久久不置一词。
唇有些红肿。
祁浔夜捡来她的拖鞋,在她面前蹲下,亲自帮她穿上。
动作轻柔缓慢,仿若在做着一件极为神圣的事。
长眸之中,一片晦暗不明,他缓缓说:“老婆,你赢了。我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所谓的相敬如宾。因为我会被你一句话就乱了心神,会因为你跟别的男人走近而吃醋,就会不由自主的有想要把你藏起来的冲动,老婆,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像刚刚,在看到你发的那些照片后,我再做不到无动于衷,做不到不去在意……你现在一定很气我吧!”
他低垂着眼睑,是以冉墨白看不到他眼中的真实情绪。
将她的拖鞋帮她穿好,他站起身来,见她低着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暗自深呼吸一口空气,“先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说完,转身朝外走去。
没走两步,后背一阵暖意袭来,令他蓦然顿住脚步。
高大的身躯,不可抑制的微微僵了下。
冉墨白闷闷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祁浔夜,在你心里,相敬如宾意味着什么?
时刻保持距离就是相敬如宾?说着违心的话就是相敬如宾?祁浔夜,你是要气死我,想找个更好的了是吧!”
祁浔夜绯唇用力一抿,“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你!”
她想要的?
闻言,冉墨白瞬间炸毛了!
绕到他面前,双手叉腰,怒火冲天的看他,“你这个一根筋!我看你就是要气死我!还是成心的!我想要的?照你说的,我去找个太监好了!不知餍足的是你!遭罪的是我,每天我都是扶着腰咬着牙去上班,我还不能抱怨了一声了是吧!你当我是什么了?祁浔夜,你把我当什么了!!!”
见她是真的生气了,而祁浔夜最怕她生气,顿时就缴械投降了下来。拉住她的手,妥协,“不生气,我不说就是了。”
冉墨白不买账,一把甩开他的手,“为什么不说,就该趁此机会说个清楚!”
不然,她就要被憋死被郁闷死被气死了去!
“好,你说。”祁浔夜点头,认真看她,静静等她下话。
这人,情绪的瞬间转换要不要这么快!
他大学的专业是变脸吧!?
冉墨白一噎,这跟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什么差别!
关键是,对方那张认真脸,好看到不行,一副随时准备认错道歉的模样,她还怎么生气!
重新整理好情绪,冉墨白仰起头看他,让自己出口的语气,变得平静,“所以你的初衷是为我好,因为这是我想要的,然后打算,就一直这么下去?”
祁浔夜点头,“初衷的确是这样。”微顿,“但现在,显然是行不通了。”
“那祁先生是打算另辟蹊径吗?”冉墨白挑眉看他。
继续跟个傻子一样气她?
然后把她气死?
不过追根究底,也是因为太过呵护她,才会如此的小心翼翼,才会憋屈了自己,把狼性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