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土城事件是上午发生的,何振的奏疏中午就到好京城了,好人国朝廷里的官员是下午吵起来的,当天晚上,张守城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了。
眼看着孔煊在外地受难,张守城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可仅仅作为一个可以替孔家传话的人,他肯定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的。
齐老板看出来张守城难受了,也没有说什么,人都是有感情的嘛。
“这样的事儿,肯定会发生,你就别多想了,而这件事究竟会以怎样的方式告终,也不是下面那些人能决定的,就看孔常两家和国主怎么斗法了。”齐老板也没办法说,孔煊一定就没事儿,但事态肯定会被控制住的。
“你觉得,这件事的结果会怎么样?”张守城还是不太了解好人国的朝廷,不知道闹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至于结果,齐老板也是无法预测的,甚至是所有潜伏在好人国的斥候无法预测的。
像齐老板说的一样,结果会怎样,只能等着孔常两家和国主吴浈的决定。
而这一件事,就决定了孔煊和改组局的未来,两边都不会放手的。
“我只能带来这些消息了。”齐老板沉沉地说。
“……那我,先回去了。”张守城决定回去等,在齐老板这儿,他实在静不下心来。
回去的路上。
小丁还在说着婚礼上的事儿:“老板,还是你的面子大啊,那边,你请去的那几个人,可是给翠翠和徐进他们,撑足了门面了……”
“小丁!”张守城现在不想说话,也不想听人说话。
小丁也跟着张守城那么长时间了,马上闭嘴了。
张守城坐在车里,也静不下心来。
到回到家里,张守城自己一根人在偌大的宅院里呆着的时候,才慢慢理清了一些头绪。
孔煊做的所有规划,张守城都参与了,他心里很清楚,孔煊在西土城所做的改组,只是会影响极小部分人的利益,而大多数人,都是受益的。
这样的事儿,不能不做!
而就是那极小部分人,偏偏是西土城最底层的劳动者,当然不会到了断他们活路的地步,可他们,还是冲到衙门门口去了,以自己的鲜血和性命,给别有用心者铺好了上位的路。
怪谁呢,总不能怪他们那些人被利用吧?
只能说那些别有用心者,太坏了!
如果好人国朝廷没有分派别,一心一意的来做这件事,相信那极小部分人最终也会成为受益者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跟齐老板说的一样,只能等着孔常两家和国主吴浈的反应了。
从上次的事儿看,孔常两家的底气还算足,而那个国主……
张守城实在是无法预测那个国主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儿来,只能寄希望于,他能看着西土城几十万百姓以及后面好人国即将受益的所有百姓的份上,支持孔煊的改组。
这也是没信心的,上次,那个国主仅仅是为了他给大家的一个信号,就弄的满朝风雨,险些就把改组扼杀了……
这一夜,张守城睡的很晚,而第二天一早,他天不亮就醒了。
其实,张守城是不该这么担心的,就算是为了斥候任务,也不该这么担心的,但他跟孔煊的感情,已经很深了。
无独有偶,大清早的,尤家三爷也跑来了,他来就是为了告诉张守城一句话:“咱们的人虽然到了那儿,但钱还没有花出去,你放心,要是孔煊和改组局撑不过这一次,咱们的损失很小!”
这是安慰吗?
根本就是来报丧的!
张守城阴着脸回了他一句:“大清早的,你说点好话行不行?!”
“……”尤家三爷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看来,你和尤家千金的关系,还不是那么简单哦。”
“不简单又怎么样?!”张守城心里很烦躁,跟尤家三爷说这句话,也没什么。
尤家三爷当然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张守城,琢磨着什么。
“你们家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沉默了一会儿,张守城问。
“没什么动静,上次他们都没敢让我们动,这次为了这点事,就更不至于了。”尤家三爷故意刺激张守城似的,偏偏这么说。
张守城大概猜到了尤家在三家联手中的作用,知道为这样的事儿,尤家是不能动的,但还是不高兴:“我听说,你们家二爷在外面把持着一路大军,是不是憋着造反呢?!”
这话就有点重了,说人家造反,不是想灭人家满门么,虽然,好人国现在已经没有灭门的刑罚了。
“你们家才造反呢……”这种话,尤家三爷只能打哈哈糊弄过去,也没有跟张守城计较:“你在这儿着急有什么用,急死你也帮不上有点忙啊!”
“……”张守城不说话了,其实,别人都不知道,从孔煊到改组,可以说发起者都是张守城,甚至孔煊和改组的成败,还牵扯着他个人的很多事情,他就是莫名的烦躁了。
尤家三爷真是看不懂了:“你到底是为孔煊,还是为那十万两银子的事儿啊?”
“我为了我自己!”张守城突然说。
尤家三爷当然分辨不清了,孔煊和那十万两银子都和他有关,谁知道他到底是为孔煊,还是为十万两银子。
或许,两者都有?
那孔煊牵头改组的事儿,就跟张守城脱不了干系了。
张守城这个人很怪,从他在好人国里推出的新戏,到他为孔家办事,再到他在好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