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梓看了眼自己的长剑,被一团黄色的烟雾给死死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转而对松隍笑道:“看来你还没打算放弃。”
松隍也撇了眼长剑和黄色雾气,笑着道:“放弃?我可还没输。”
鳄梓怜悯的摇了摇头,抬起左手,右手将左手的袖子卷起,然后左手伸进右手袖子里,在伸出来时,左手上带着一个由鳞片组成的手套,和金色长剑刚好相反,长剑金光闪闪,而它则漆黑如墨。
除了寻,蜀冠等几位堂主副堂主都震惊的道:“第二件本命物!?”
狡菲微笑着自豪道:“没错,即便在靖尚堂,能有第二件本命物的人也并不多,而我夫君便是其中之一。”
寻难得的评价道:“果然天资不俗。”
鳄惜看着自己的孙子,虽然震惊,但脸上并没有多少笑容,因为他即是感到欣慰又有些心寒,对昔年的好友出手都如此无情,对自己和种族,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火乾和蟾玖对此更多的是惋惜,可惜这样的人才没有留在铁树堂,而猪风倒没觉得有什么,而是对首堂堂主蜀冠道:“要不认输吧?”
他也是出于好心,不想铁树堂失去松隍这样的一颗好苗子,蜀冠也是这么觉得,所以转头看向寻,寻微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看下去就好,同时用心语组织了想要出手的犀澜和明律,让二人相信自己,更要相信松隍。
犀澜和明律心中听到寻到话后,只好强行按奈住出手救援的冲动,不过握拳的手指指甲都扣进了肉里,从指缝间流出一丝丝的鲜血。
广场围观的铁树堂众人也觉得松隍没戏了,不由得有些揪心,这就是大势力的底蕴和实力,自己等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追赶上,心中的无力感让所有人窒息,就连与松隍有仇的蟾杉等人,此时也忽然生出如果松隍能赢就好的念头。
就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下,一声闪亮的加油时传出,众人齐齐望了过去,发现那是一个狼首人身的小男孩,在他喊出第二声的时候,他周围的另外一群小孩也跟着喊了起来,随后这好像燎原之火一样迅速度蔓延开去,原本压抑的气氛转瞬间被击毁,蜀冠欣慰的摸着胡子,微笑着点点头,另外几位堂主和副堂主也同样如此。
松隍抬头看着那些为他加油鼓舞的人,不由得笑了,这才是他想要的铁树堂,这才是值得他父母为之奉献出生命的家。
当他重新低下头时,鳄梓发现他的眼神变了,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和一往无前,眼底再无对鳄梓的恐惧和不自信,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左手,做握拳状,然后直直就朝自己冲了过来。
对此鳄梓心中不知为何无名火起,原本应该被他打击的一蹶不振的家伙不仅重新站了起来,而且还追赶上了他的步伐,这些他之前都可以忍了,可现在,这家伙居然自信的认为他能战胜自己,这让他无法容忍,他愤怒的冲向松隍,抬起自己的左手,准备一拳将他彻底在这世界抹去。
漆黑如墨的鳞片手套将周围的光都吸收了般,形成一个半径十丈的漆黑地带,不仅松隍,其他人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连感知同样失去了效果,全场的加油声嘎然而止,所有人都紧张的等待着结果。
狡菲笑着倨傲道:“这是我们靖尚堂老祖宗的看家本领,食光术,不仅可以吞噬光线,而且连感知也无法深入其中。”
众堂主恍然,这是在本命物锻造上附加了圣术,难怪手套和长剑的属性截然相反,一放光,,一吸光,绝配。
数息过去了,漆黑地带忽然向后掠去,一道人影好像从怪物的嘴里被吐出,站在那里,捂着左肩的伤口,同时,左手不知去了哪里,只有丝丝缕缕的黄色烟雾飘荡在空中。
漆黑地带在后掠过程中不断缩小,很快,另外一道身影出现,然后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再次从所有人视野里消失,因为他又一次嵌进了广场周围的石壁内。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狡菲原本微笑着的表情也凝固在了脸上,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丈夫怎么就被打飞了,而对手好像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样。
全场寂静好了一会,鳄梓所处的石壁内始终毫无动静,随后欢呼声响彻整个铁树堂,地面都好像被众人的声音所震动,虽然没有人知道漆黑领域内发生了什么,但反正从结果上看是松隍将鳄梓给打倒了。
所有人心中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仅是因为松隍战胜了鳄梓,为铁树堂挣得面子,更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即便不在更强的势力,他们也有希望超越更强势力的人,这点希望之光有和没有看似没什么区别,但实则对一个势力的崛起十分的关键。
松隍直立起身,仰着头闭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他刻苦修炼了百年,如今终于把这份压在身上百余年的负担卸了下来,这其中的辛酸和险象环生又有谁会知道?同时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全身无比的轻盈,感觉自己好像能走得更高,更远,带着铁树堂走得更高,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