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非狭长的凤眸冷冷半眯,“把号码发给我家烨大,让烨大查。”
他们这几个兄弟里,玄烨的电脑技术最好。
“好。”季连城沉声。
又过了一天。
景倾歌似乎真的身体发炎了,烧得一发不可收拾,脑袋也糊里糊涂的,每一次迷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家轮流着守在她的床前,给她喂水喂药。
深夜。
落地窗外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将罗马的秋天渲染得更加浓凉。
景倾歌又一次迷糊醒来,却发现床边的沙发椅是空的,没有人守着。
正当她有些疑惑的时候,倏然一怔,就好像突然呆掉了似的,她的腰身上搭着一只结实的臂膀,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
那怦然有力的心跳声,是她最熟悉的声音,此刻,宛如天籁。
季亦承脸色依然很难看,桃花眸深深灼灼的凝着她,笑得那么温柔,那么宠爱,那么怜惜,仿佛要给她全世界的深情爱意。
这两天季亦承也一直昏睡着,因为身体器官全都在衰退,想象都知道有多疼,所以萧锦棠给他打了镇痛剂,也有昏迷的药效,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和她一样,一睁眼就到处找她,却被萧叔叔告知她生病了,连续两天高烧不退,他着急了。
所以让萧叔叔给他了几片止痛药,灌了两口水就回房间了,看见她整个人小小的蜷缩在床垫里,小脸乌白,好像一瞬间连房间的灯光都觉得那么黯淡了。
景倾歌眼前又叠影晃荡了一下,使劲眨了眨眼,明明才两天不见,却感觉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甚至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倾宝儿”耳边传来最温柔的声音,景倾歌心口一落,那么真实,旋即眸眼轻轻泛起一层薄薄的滢光,直直的盯着他,好像她一眨眼,他就会不见了似的。
季亦承低头,在她的眉心处深深的吻了一下,低哑的音色更透出心疼,
“怎么发烧了”
“下雨了。”景倾歌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果断把责任都归咎于天气变化。
季亦承笑,却笑得有些酸楚,笨蛋。
“想喝水吗”他又问。
景倾歌摇头,“让我先好好看看你。”她没有问他,有没有解毒,因为她从他苍白的脸色就看出来了,还没有,萧叔叔还没有制出解药,她害怕,害怕就这样会再也看不见他了。
“好。”季亦承心口狠狠的疼了,他看见了她眼睛里努力压抑着的惊慌,恐惧
在两人彼此想通的心思间,不断发酵。
就这样一直看了好久,景倾歌唇角一翘,轻轻的笑了,她听见他说,老婆,你真好看。
又一会儿。
“乖,该吃药了。”季亦承又侧过身坐起来,一并托着她的双肩,让她继续趴在自己的胸口上,床头柜放着萧锦棠特制的消炎药粉,开水都在保温杯里。
季亦承冲好了消炎药,大半杯,景倾歌漂亮的眉心一皱,嘟起小嘴撒娇,
“苦”
这会儿她嘴巴里都还有消炎药冲剂的苦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