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圆圆的眼睛,水靈灵的,弯眉略粗。一张圆脸,脸上带着调皮的微笑,头发齐肩,没有扎,随意飘散着。
小女孩的模样甚为可爱,如果是在平日间遇到,我必然会忍不住摸摸这可愛小家伙的脑袋,但在这里见到。却让我感觉极为不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小孩子?我瞬间就完全清醒过来,身体不由得繃直了。
小女孩看到我醒过来。将身子往後挪了挪,笑容更浓,露出了一口白净整齐的小碎牙:“你看起来好年轻……”
她开口说了话,表现的很自然。似乎并不怕我和黄妍这两个陌生人,我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女孩,虫纹沒有反应,她应该不是什么邪物或者阴物。也没有什么危险,我缓慢地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她,确定是不是人。
看到我抬起手,小女孩又是一笑,深长了脖子把脸探到了我的面前,甜甜笑道:“想捏捏吧?我爸爸也喜歡捏我的脸……”
她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尴尬起来,不过手,还是在她的脸上碰了碰,皮肤很光滑,并无什么异状,和普通的小女孩一样,看来她的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你怎么不说话?”她又缩了回去。静静地看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缓声问道:“小姑娘,你是怎么过来的?”
“走过来的呀!”小女孩认真的回道。
“走过来……好吧……”对于这个答案,我也是有些无奈,感觉和小孩子沟通,需要换一种方式,便又试着问道,“那里你是从哪里走来的?”
“门里。”
“什么门?”
“这个!”小女孩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屋门。
“那你住在什么地方?”
“就住在这里呀。”
说话间,黄妍醒了过来,或许是我和小女孩的对话,觉得眼前的孩子很正常,并没有多想,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我们,轻声问道:“罗亮,你从哪里带回个孩子?”
“不是我带回来的,是她自己找过来的。”我对黄妍解释了一下,面对这个孩子,我实在感觉自己问不出什么来,也懒得再问了,或许,黄妍作为女人和小孩子打交道的天赋比我高,能问出些什么吧。
“你也好年轻,好漂亮……”小女孩看着黄妍,插了一句嘴。
“这孩子的嘴真甜!”黄妍看着我笑了笑,随后拉起了小女孩的手,“小妹妹,你是从哪里来的?”
“门里。”
“门?”
“就这个门……”
“你住在这里吗?”
“嗯嗯!”小女孩用力地点头。
看着他们两人的谈话,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我也失去的听下去兴趣。
“小妹妹,你的父母呢?”黄妍这时换了话题。
“不要叫我小妹妹,我还这么小,你都这么老了……”
黄妍面露尴尬之色,看了我一眼,我无奈耸肩,什么称呼对于我来说,没关系,她叫我大叔还是大爷,都无所谓。不过,黄妍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姑娘被人说老,对她来说显然不怎么习惯。
“那我该叫你什么?”黄妍干咳了一声,轻声问道。
小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脸上,仰起头想了想,笑道:“叫我四月吧,爸爸妈妈一直都是这样叫我的。”
“四月?是你的名字吗?”黄妍问道。
“嗯嗯!”小女孩用力点头,“妈妈说,我是四月生的,叫四月挺好。”
“你妈妈怎么这么随意就给你起了名字?”
“有什么不对吗?妈妈说,这叫小名,一个人,不应该只有一个名字的。”小女孩说道。
“那你的大名叫什么?”黄妍好似好奇了起来,也不在纠结小女孩说她老的问题了。
“大名,不能说。”小女孩使劲的摇头。
“那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死了呀!”小女孩说完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随即又露出了笑容。
黄妍和我都有些愣住了,这小家伙提起父母的死,好像并不是特别伤心的样子,这应该是这么大的孩子该有的表现吗?
我不清楚,显然黄妍也有些怀疑,她顿了顿,轻声问道:“四月,你就不想他们吗?”
“想啊!”小女孩嘻嘻一笑,“不过,我知道他们陪着我。”
黄妍的脸色明显一白,望向了我。
我眉头蹙了蹙,仔细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什么阴气存在,便对着黄妍轻轻地摇了摇头,看来,小女孩所说的陪着,应该是指的心理上?
黄妍这才放下心来,眼中却露出了宠道:“四月,你几岁了?”
“我不知道!”小女孩摇头。
“那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一个人多久了?”
“好像很久的样子。”小女孩蹲下来,捏了捏下巴说道。
黄妍也跟着她蹲了下来:“那以后你就跟着姐姐好不好?”
“姐姐?”小女孩摇了摇头,“不要叫你姐姐,都说你那么老了。”
黄妍的脸色再次难看了起来。
看着小家伙认真的模样,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插了一句:“那你想叫她什么?”
“可以叫妈妈吗?”
“啊?”黄妍的面色一红,抬头看了我一眼。
“不行吗?”小女孩脸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要不叫阿姨吧。”黄妍想了一会儿,做出了决定,“我还没有结婚,叫妈妈的……”
“没事啊。”小女孩笑道,“我叫你妈妈,叫他爸爸好了!”说着,手指指向了我。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