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亦菱知道三皇兄已无大碍,随时都会醒来,但此时听到这个消息,仍旧惊喜不已,连忙跃下了床榻,也顾不得被别人瞧出她的异样,径直奔着书房去了。
书房里间,杜太后和老祖宗都在,老祖宗坐在床榻对面飞罩下的位置上,同杜太后母子二人说着话,杜太后则坐在床榻旁的一个绣墩上,喜色难掩。
见亦菱快步进来,杜太后起身上前,拉住亦菱的手,笑道:“你三皇兄才念着你呢,你就来了。”
老祖宗也笑道:“他们兄妹两个好久没见了,让他们说说话。”
杜太后便拉着亦菱在床榻边的另一个绣墩上坐下,亦菱见赵子逸已经在床榻上靠着软垫坐着了,虽然形容仍旧消瘦、面色依然略显苍白,但那一双眸子却是炯炯有神,看上去很有精神的样子。亦菱见状放心了些,但一阵惊喜过后却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赵子逸也目光温和地望着她,微笑不语。
杜太后见了不禁对老祖宗笑道:“我们在这儿,两个孩子还紧张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祖宗也笑着打趣道:“既如此,我们就走吧,让他们两个小辈聊。”
杜太后又对赵子逸道:“你皇妹好多年不曾回临阳来,如今回来了,又救了你,你不好好地谢谢你皇妹,笑眯眯地望着她做什么?”
亦菱听了立即闹了个大红脸。
赵子逸对杜太后笑道:“大恩不言谢,皇妹救了儿臣一命,儿臣怎能只是谢谢她?”
老祖宗笑道:“你们本是兄妹,相互帮助和扶持是应该的,非要这么客气做什么?”
杜太后也打趣道:“你皇妹如今是夏国的皇女殿下了。你要怎么谢谢她?难不成还要将晋王的位置分一半给她坐?”
亦菱讶然地看着杜太后,她没想到以杜太后的性子能说出这样的打趣的话来。
赵子逸闻言微微一笑,神色却带了几分认真,语气也颇有些意味深长,“若是皇妹不嫌弃儿臣这个晋王的位置,便是都让给她又如何?但只怕皇兄会有意见。”
听到赵子逸提到赵子允,杜太后神色一僵。亦菱见了连忙岔开话题。问三皇兄醒来后用没用过饭。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老祖宗便借口回去休息,要离开。杜太后便扶着老祖宗走了,顺便去差人吩咐厨房备饭。
两位长辈离开后,亦菱和赵子逸又沉默起来。
许久后,赵子逸温柔地笑道:“小月。你回来了。”
一声小月,顿时唤起了她千般回忆。她记得在她还是怜月公主的时候。父皇、母妃和二皇兄等人都叫她月儿,只有三皇兄叫她小月,这是独属于三皇兄的称呼。
她还记得,那一年。疏影殿的梅花树下,三皇兄一袭白衣、眉眼俊雅,轻抚着她的脸。轻声叹着,“小月。我们若是普通人家的兄妹该有多好?”
只是那时,她年纪尚幼,读不懂三皇兄眼眸中那一抹化不开的忧伤。
如今,她回来了,却已是物是人非,她不再是当年的怜月公主,亦不再是三皇兄同父异母的皇妹。他们不过是表兄妹,还是分属于两个国家的人。现在,她已经明白了当年他眸中那一抹忧色的含义,却是多么希望自己永远都不明白才好。
“嗯,我回来了。”亦菱微笑着道。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只觉得浑身有暖流流过,一直暖到了心里,前几日在城门前时的万千感慨顿时又涌了上来,临阳,可是她的第一个家啊。
赵子逸望着亦菱,眼眸中满是暖意,随后又略带几分诧异地问道:“小月,我记得在怀远的时候你的医术还不怎么样,何时竟连这世间第一毒都能解了?”
亦菱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在朔城那会儿,偶然发现我们师门传授的功法可以解掉这寒毒,说来也不是什么大本事,我现在可是连一些基本的草药都分不清呢。”
赵子逸闻言笑了,不过既是师门绝学,便不好再问。亦菱又问道:“三皇兄,中了寒毒之后,究竟是什么感觉啊?”
赵子逸抬眼见亦菱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地微微一笑,只当她是想将寒毒研究清楚,也不疑有他,便如实地描绘了一番。
亦菱听后又道:“那三皇兄,你有些时候会不会感觉到内力忽然消失,无法从丹田中调用?”
赵子逸闻言轻轻摇了摇头,“不曾遇到这样的情况,平日里几乎是感觉不到寒毒的存在的,只有每年寒毒发作时,运功时会感觉到有一种阻碍。”
亦菱闻言点点头。这同她此前与沈彦真讨论过的结果一样,寒毒作为一种性寒的怪异内力,会同中毒者体内原本就存在的内力发生冲突,两者相互对抗压制,时间一久,寒毒对身体的影响逐渐加大,其力量会盖过原本的内力,进而导致毒发。
不过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的感觉同他们不一样?三皇兄说平日里几乎感觉不到寒毒的存在,而拂衣楼前任楼主无名所著的书上也记载着类似的话,这就是说他们不曾有过内力凭空消失一段时间的经历。那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呢?亦菱暗中提了口气,试着调用丹田中的内力,可是同方才一样,丹田内仍旧空空如也,仿佛自己的内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亦菱感到有些慌张,但见三皇兄正微笑着望着自己,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掩饰道:“三皇兄是何时中的毒?”
赵子逸闻言回忆了半晌,“具体是何时中得毒,怎么中得毒,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