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官逸没有慧尘想的这么远,他以为慧尘是怕自己死的太快,递给自己一张几乎可以免死一次的底牌,差不多就是加一条命的意思,所以也就欣然接下了。他也是很怕死的,能多个底牌自然好,没有拒绝的理由。
随后,上官逸就去寺里的熟识们那里串串门,聊聊天,告诉他们自己要离开的消息,谢谢他们这段时间的关照,顺便道别。毕竟缠了人家这么久,也是怪不好意思的,没什么礼物一一感谢,留钱的话太庸俗,让人诟病,干脆就口头感谢一下算了。
这番感谢下来,上官逸也就忙活到了深夜,回去稍微收拾一下行李,就爬到了屋顶上看星星。他现在有一种游子心态,带着微微的恐惧,但是也说不清楚自己在害怕什么东西,又是什么东西值得自己去怕。
然后小和尚就过来了,他陪着上官逸一起坐在屋顶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却绝口不提离别的事情,第二天吃过早饭,小和尚牵着马把上官逸送到了求佛路的尽头,停下,把马缰绳递过上官逸,双手合十的念了一句佛号后,郑重的说了一句:“一路平安,保重。”
“保重。”上官逸回了两个字,然后上马离开。
他们之间不必说这么多煽情的话,也不必叙说日后如何,经此一别不知还能否见面,若有什么不测,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纵然不舍,但是却没有理由阻止他离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和方向,其他人改变不了,也无力改变,只能默默的为其祈福,盼愿他一路平安,岁岁平安。
……
两人来,一人归。
上官逸还是有些孤独的,不得不说,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他习惯了花想容的存在,所以她离去后也就有百般的不舒适,不过习惯了不能习惯的,剩下的都能习惯,赶了几天路,他也就慢慢的习惯了一个人,毕竟他本来就是一个人行动的,找回当初的感觉后反而更舒服些。
这次算是旧路重走,只不过方式已然不同了,当初为了过各种关卡,他和花想容是很卑微的,甚至狐假虎威借了大光明寺的势,现在回想一下,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回去和来的时候不同了,自己有了东海的通行文书,在各城市间行动都不会受到阻碍,要过边卡自然也轻松容易,但是也少了些和人斗智斗勇的快感。
这次上官逸并没有选择从混乱之地偷渡,因为之前那里出现了异变,兴许到现在还没有结束,又兴许结束了,上官逸并不敢以身涉险,因为他不是像花想容,安意柔那样的阵法高手,略知皮毛者莫要太自大的道理他很清楚。这是其一,其二是他要先去一趟长安,也即是中甄现在的京都,它在中甄比较靠近北寒那边的方向,从混乱之地过去的话就是绕远路了。
这次上官逸走的路其实是专门为这次离都大比开辟的道路,这是朝廷和武林罕有的合作,当然你摆在明面上去问,不管是哪边都不会承认,但是的的确确就有那么一条路供人来往两国,只允许行人通过,不允许商队什么的进出的通道,虽然还是要查验身份,但是并没有那么严苛,目的也只是记录一下通过这条路离开和进入两国的人罢了。
身份造假这种事,司空见惯,他们想管也管不来,所以干脆放弃,甭管你什么身份,搞事情的话到时候再收拾你,不搞事情只是有苦衷的话,随你便。
当然,要走这条路要交钱,而且数额不少,一人一两银子,从东海进是一两,从中甄出也是一两,反过来亦然,其他的国家到中甄的价格也是一样的,而且中途的各种补给点(客栈,驿站之类的)卖的东西也要比正常情况下贵上好几倍,没钱的人自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办法搞钱,要不然就别过去。
这就是这条路的潜规则,离都大比还没开始,银子就已经哗哗的往各国口袋里流了观的收入,而且只属于朝廷,不会给武林方面哪怕是一成,所以他们自然愿意。
只不过感到不爽的一点就是,为什么是离都大比,而不是别的什么什么大比,为什么不在东海北寒西漠举办呢?赚不到后续的大把银子,吃不到肉,只能喝点汤,这对于饿狼们来说显然是不太能接受的事情。不过,不能接受也只得接受,人家离都就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成为了武林圣地,就是可以任性的举办离都大比,武林小会,武林大会等等各种各样的盛事,为中甄的经济发展做出巨大的贡献,别人只能吹胡子瞪眼恰柠檬。
这也是中甄遭人嫉恨,被人殴打的一个原因,地利是真的好,也是真的尴尬。
上官逸这次使用的是马甲无疑了,他在路过自家在东海的分势力的时候换了匹马,也换了装束,一身青衫带着瘦马,二十来岁的清瘦男子背着重剑,提着行李潇洒的出发,一介草民剑客李清天横空出世,目标长安城。
其实重剑只是幌子,是有样无实的样子货,真正的剑是藏于其中的上官逸的佩剑,只不过被布层层包裹着,看不出端倪来,加上他精心准备的身份证明,就算是查,也只能查出他可能是这个最近崛起的势力的少主,其余的嘛,想都别想。
也正如上官逸所预想的那样,他很顺利的通过那条路回到了中甄,然后紧赶慢赶的从那里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长安城。
当然,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