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梁霄很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对中年男女陪在他的床边,看起来应该是他的父母,他的脸色虽然很苍白,但精神头还算可以,当楚歌迈进门槛,便侧目看了过来。
“你来了。”
在梁霄父母极度复杂的目光中,楚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对梁霄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谢谢,今天能和你过招,我很高兴,很久没这么高兴了,看到你被打成这个样子,我好像更高兴了。”
楚歌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无奈,这家伙……也颇有几分恶趣味啊。
“爸,帮我一下,我想对他行个拱手礼。”
梁霄的父亲微微皱了皱眉头,直到梁霄虚弱却坚持的又叫了一声“爸”,这才叹了口气,将梁霄的右手握成了拳头,用梁霄的左手掌心贴在右拳上面,摆出了一个拱手礼的姿势。
楚歌迎着梁霄的目光,还了一个礼,却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在我打败你之前,你可不许死,趁着我不能练武的几个月时间,你最好进步的多一点,不要让我一下子就追上。”
楚歌点点头,再次给了梁霄一个笑容。
梁霄微微扬了扬嘴角还是没说什么,看了梁霄几秒,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并没有再去见任何梁家人,楚歌直接来到了陈志豪的客房,然后和陈家父子一起离开了这片老宅。
尽管陈宇杰知道楚歌刚刚被暴虐了一顿,现在理论上应该非常虚弱,他心中对楚歌的恨意也没有丝毫的消减,但一路上他却始终和楚歌保持着两米开外的距离,一句话都没有说。
俗话说虎死威犹在,更何况,这只猛虎只不过是受了伤而已呢。
坐进了陈志豪那辆宾利慕尚,楚歌依旧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陈宇杰依旧坐在距离楚歌最远的左后车座上,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这辆宾利开回了省城江云市,楚歌才打破了沉默。
“陈先生,随便找个地方靠下边,你那么忙,我就不继续耽误你的时间了。”
宾利平稳打了个哈气,刚要推门下车,忽然扭头看了看陈志豪。
“陈先生,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陈志豪一愣,楚歌指了指车载的小酒柜,“我说陈先生大家大业的,不会连杯酒都要吝啬吧?”
陈志豪目光复杂的看了看楚歌,什么都没说,打开了车载酒柜,露出了里面的那瓶罗曼丽康帝,以及那两只精致的酒杯,无言的斟满了一杯,朝着楚歌递了过去。
楚歌笑了笑,接过了这杯酒,很绅士的将这杯酒轻轻摇了摇,“陈先生,既然是第一次见面,不如陪我喝一杯?”
陈志豪还能说什么呢,皱了皱眉就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
“叮”
楚歌举杯和陈志豪的酒杯轻轻对撞,“祝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楚歌就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又咂了咂嘴,“呼……罗曼丽康帝,果然是好酒,那么陈先生,再见了。”
“等等。”
楚歌刚刚推开车门,身后又传来了陈志豪有些迟疑的声音。
“陈先生,还有什么事情么?”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梁霄的那个拱手礼,到底有什么说道?”
“哦,这个啊?”楚歌笑了笑,“其实很简单,正常的礼数是右拳在内,左手掌心贴在右拳上面,用来表示真诚和尊敬,至于梁霄当时的那个左拳在内的拱手礼,是办丧事时候才会用到的手势。”
听到楚歌这么说,陈志豪顿时就愣住了,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在树林中的那一幕。
那时候楚歌就说过梁霄给他行这个礼早了点,莫非……楚歌对他的身手竟是如此自信?
还有,楚歌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一般的礼节,怎么会如此了解?在楚歌的背后,到底还隐藏着什么让他看不见的东西?
等他回过神来,楚歌早已经离开了副驾驶,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低头看了看楚歌刚刚用过的那只酒杯,陈志豪捏了捏眉心,深深的叹了口气。
离开了陈志豪那辆宾利,楚歌直接就打了一辆出租车,返回了西林宾馆。
虽然楚歌现在很有些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回家,但他现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胸口被捅了一指,肩膀更是挨了一刀,这要是让秦若晶看见了,着实是个挺麻烦的事情。
眼下这情况,他也只能在这里修养两天了,以他的身体素质,再加上梁老七给他的金疮药,想必很快就能恢复如常。
金疮药这种东西,通常来说就是雄猪油,松香,面粉,麝香,黄蜡,樟脑,冰片,血竭,儿茶,乳香等东西调制而成,用来止痛止血的东西,对于梁家这种习武的大家族来说,那绝对是常备必备的药品,比外面药店能买到的药品,肯定要好使的多。
楚歌倒不担心梁老七会在药里面动什么手脚,就是不知道这包药是普通的货色,还是梁家核心人员才能用到的,加了更珍贵药材的好东西。
回到宾馆的房间,楚歌给自己上了点药,就坐在椅子上回忆起他和梁永平的那场战斗,从回到都市开始,他从来都没像今天打的这么痛快过,此时细细品味一下,真的是收获颇多。
其实比起格斗,楚歌更擅长杀人,在和梁永平动手的时候,他好多本事都没法施展,要是真的以杀死对手为目的,结果到底如何,那就真不好说了。
只不过楚歌也没拿这个给自己当做借口,更没有什么不服气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