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韵从春晖堂出来后就一言不发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姨娘们上来请安,伺候她吃完早膳就让都散了。
桌上堆的账本也没心情看了,只是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
“夫人不必为那些无关的人生气,平白的气坏了自己的身子。”沈嬷嬷看着沈清韵回来后一直一言不发,十分心疼。
刚才春晖堂的事她也看得清清楚楚了,老夫人明摆着是在逼迫夫人带她们去端王府。
“嬷嬷觉得我是为了老夫人生气?早就气不起来呢!”
沈清韵抬起头来望向远方。
“嬷嬷,你说,我当初看中老爷家宅简单,可是如今呢?老夫人是个不讲理的,三天两头找点麻烦。家里小妾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还有个不死心的表妹虎视眈眈。”
说着又拿手扒拉了两下桌上的账本,道:“嬷嬷,你说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呀?有这些店铺,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夫人瞎想些什么呀?女人嫁给男人自古都是天经地义的,要是像夫人这样的大家小姐都不嫁人,那还不让人戳着脊梁骨笑话呀!再说,夫人要是不嫁给老爷,哪来平哥儿这么可爱的小人儿呀!夫人可千万别再瞎想了,小心想魔障了。”沈嬷嬷小心地安慰着沈清韵。
她知道夫人心中不忿。从小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诗词歌赋,夫人都是最聪明的那个,只是因为是个女儿身,不得不收敛锋芒。后来更是为了让那个人无后顾之忧,嫁给了老爷。可是如今已经嫁了,孩子也生了,还能怎么样呢,只能是劝夫人放宽心,不要多想。
“是呀,是我想偏了,居然自怨自艾起来了。自己选的,好好走下去就是。”沈清韵苦笑道。
说着拿起桌上的账本,开始认真地看了起来。
大半天,沈清韵都在专心地看账本,没有时间再瞎想。
沈嬷嬷看着她不再想这些也就放下心来,等到沈清韵看完账本还将平哥儿抱了过来。
沈清韵将平哥儿抱在腿上坐下,才对着沈嬷嬷道:“铺子买得怎么样呀?这个月那三间铺子的盈利不错,在原来盈利的基础上还涨了两成,看来他们也是用了心的。”
沈嬷嬷听说铺子盈利上去了也非常开心。
“沈大已经看中了几家,就等夫人去看过了,就可以签契约安排人装修了。”
“我找时间去看看。这个月那三间铺子的掌柜、伙计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你告诉他们如果再有上次的情况,我不管他们在铺子里干了多少年,都别想干了。如果盈利一直这么好下去,赏钱也不会少了他们的。”
安排完铺子的事,沈清韵总算了了件心事,一天就在陪着平哥儿写字中度过了。
晚上李璋锐一回到家就被魏氏请到了春晖堂,面对母亲的哭诉,妹妹的哀求,还有二弟妹的冷语,他足足被轮番折磨了一个时辰,才被魏氏放出来去找沈氏商量。
其实他完全可以拒绝魏氏的请求,但是却为魏氏的话心动了。妹妹不说嫁给世子,哪怕只是做个通房丫头,那也是他们这样的家族不敢想的。所以,他愿意为了自己的仕途来当一次说客。
李璋锐进屋就直接说了自己的来意。
沈清韵听李璋锐说完,明显愣了一下。
“老爷是让我带着老夫人和四小姐去端王府?”
“是呀,母亲和四妹进京也这么久了,还没有去过像端王府寿宴这么大的宴会,你这次就带她们去见见世面吧!四妹年纪也不小了,母亲是想给她在京城找个婆家,不出门怎么相看?”李璋锐不在意地说道,在他看来,端王府的寿宴,男宾这边不好随便带人进去,但是以沈清韵的关系带几个女人到后院是不成问题的。
“若是其它府的寿宴带上老夫人和四小姐也没什么。只是这端王府的寿宴,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去,所以门房查的很严,没有帖子根本进不去。”
李璋锐犹豫了,端王府的寿宴确实是一帖难求,如果不是因为沈清韵和端王府小郡主的关系,她也收不到请帖。
沈清韵见李璋锐犹豫了,明白之前这些他不可能没想到,只是被卖妹求荣的好处蒙蔽了眼睛而已。
于是,她继续说道:“每年老夫人寿宴,宫里都会有皇子、公主出宫来给老夫人贺寿。四小姐又没见过这些贵人,如果一个不小心得罪到了哪个贵人,那老爷的仕途就全完了。”
李璋锐被惊出一身冷汗来,自己光想着把四妹嫁进王府后的风光了,却忘了自己四妹那个跋扈的性格。端王府寿宴去的人非富即贵,要是不小心得罪一个,那还不祸连全家呀。
“四妹那个嚣张跋扈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去这种宴会,一点规矩都不懂。”
自己四妹这个跋扈的性子也怪母亲,从小对四妹就疏于管教,由着她打压庶弟庶妹。
到了京城,沈清韵准备给李玥莲请教养嬷嬷学学规矩,结果李玥莲就跑魏氏院里大哭大闹。魏氏差点指着鼻子骂沈清韵没安好心,李璋锐也心疼妹妹,也就不了了之了。沈清韵自此也再懒得管李玥莲的事。
见李璋锐听进去自己的话,沈清韵放心不少,又道:“京城里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普通的官宦之家,哪家不要求媳妇懂规矩、识大体。我给四小姐又找了个教养嬷嬷,老爷以老爷的名义送到芙蓉苑去。四小姐学上几个月规矩,到时这样的宴会多得是,四小姐一亮相还不惊艳全场。”
明知道就算李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