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辉苑内夫妻恩爱,翠玉轩内却是另一番情景。
而翠玉轩内,春通房本来以为仗着这半年来李璋锐对自己的宠爱,自己一番梨花带雨的哭诉,李璋锐肯定会去主院为自己讨回公道,让主院那个女人知道自己的厉害,以后再也不敢克扣自己的东西。不曾想李璋锐高高举起却没有落下,到主院后,就没有了动静,最后居然还歇在了主院,今天一早还派人来让自己早早地去给主母请安。
本来以为自己向老爷告状后,老爷肯定会让夫人准备一桌饭菜来赔罪,春姨娘就将送来的饭菜一口没吃全部倒到了门外。晚上炭火又不暖和,烟雾又大,自己还等着老爷回来哄自己,又饿又冷,一晚上没睡好,到天边都开始泛白时才勉勉强强睡过去,结果又被老爷派来的小厮吵醒,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终究不敢违背老爷的命令,春通房还是挣扎着爬起来让丫鬟给自己梳了个艳压群芳的发髻,化了个风情万种的妆,向着主院而去。一定要将这府里的几个女人比下去。
所以,当春通房到达主院的时候,沈清韵已经由府里的另外两位姨娘慧姨娘和容姨娘服侍着用着早饭了。
“妾身身体不适,现在才来给夫人请安,望夫人体谅。”春通房行了个礼说道。
沈清韵也不搭理她,只是默默地喝着自己手上的一碗鸡丝清粥。一小碗鸡丝清粥见底,沈清韵才悠悠抬起头来,静静地望向端着杯茶跪在下方的春通房。
春卉望着跪着的春通房十分解气,忍不住说道:“今天前我们夫人还能喝下姑娘这杯茶。不过,现在这茶夫人就喝不得了。昨日,老爷和我们夫人说了,姑娘既然身体一直不好不能来磕头,就不能算这府里的姨娘,顶多算个通房。所以呀,这通房的茶是不配让我们夫人喝的。”
春通房一脸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沈清韵,怎么告个状就降了一级,成了比奴婢身份高不了多少的通房了呢?
“不可能!进府时老爷明明答应妾身,给妾身一个姨娘的名分。怎么一夜之间夫人就将妾身贬成通房了呢?”
“春通房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问老爷。现在你先起来吧,跟着慧姨娘、容姨娘学学早上请安的规矩,想来你们那地方也没教过怎么服侍主母。”
沈清韵让一旁的慧姨娘退后一步,让春通房来伺候她用早膳。
可怜的春通房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吃上一口饭,觉也没睡好,一大早还得知自己被降为通房的消息,现在还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吃饭,只能一个劲地偷偷咽口水。
“夫人,妾身自小身子就比较弱,尤其畏寒,这个老爷也是知道的。这每天早起请安,路滑风大的,况且老爷大多数时间歇在妾身那,妾身早上实在是没有精力起身了。”
既然已经被降为通房,没得降了。春通房仗着自己现在最得李璋锐欢心,不怕死地为自己争取着福利。可不能答应每天来请安,大清早的受这般罪。
“妹妹既然畏寒,那怎么能住在阳光少有照到的翠玉轩呢,不如搬到院子南边的青草轩吧。那里一年四季阳光充足,保证妹妹一点不冷。”沈清韵望着春通房说道。
“不用麻烦了,我还受得了。”
翠玉轩是离外院最近的院子了,老爷从外院回来最先经过的就是翠玉轩,这可是自己求了老爷才搬进去自己一个人住的,如果搬到最里面的青草轩,她可不能保证老爷还会冒着寒冷走过整个后院去找自己。
这顿早膳沈清韵用的格外仔细,饭后又留下她们聊了好大一会,直到快近中午时才将她们放回各自的院子。
春通房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砸了好几个花瓶,吓得小丫头们都不敢靠近屋子。她的贴身丫鬟翠屏是李璋锐为她赎身后新买的,跟着她的时间还算久点,平时也比较得脸一点,就大着胆子上前劝解。
“姑娘,您又何苦和明辉苑那位置气呢,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体。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这府里站稳脚,留住老爷的心。以后日子还长着,还怕不能出这口气吗?”
“那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生过孩子的老女人了,长得漂亮又怎么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留得住男人的心才怪。哼,连她身边那个丫头都敢说我。”
春通房虽然是从妓院出来的,但是老鸨为了让她们将来能够找个达官贵人做妾,卖个好价钱,可是把她们一个个当作小姐一样养大的。所以,她还真没受过这样的气。
“姑娘,您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想想怎么挽回老爷的心。您看看这两天送来的通房份例的饭菜,您再想想之前做姨娘时候的吃食,简直没法比。”翠屏还在劝着,主子不得宠,她们这些下人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春通房这才注意到桌上那两个冷馒头,一碟咸菜和一碗清粥,这和刚刚明辉苑桌上的精致早膳简直没法比,她又忍不住发了一通脾气。
而接下来的几天春通房也变乖了,每天早上请安都没有再迟来过。在府里为人处世也低调了不少。
但李璋锐一直没有歇在翠玉轩。就算在家用晚膳看到春通房也是不假辞色。这种状态直到一个月后,春姨娘再次在外院通往后院的路口瑟瑟发抖地等到李璋锐才结束。
春宵一夜后,春通房得到了老爷的承诺,再忍两个月,他就向夫人提将春通房抬为姨娘。
接下来的两个月,春通房虽然仍然按时请安,低调行事,但是眉宇间的得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