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沈清韵刚洗完澡准备休息,夏乔将上好的茉莉头油一点点地抹在沈清韵刚烘干的头发上。
春卉一撩帘子走了进来,“夫人,出事了!”
沈清韵在夏乔轻柔的动作下都有些犯困了,听到春卉的话一下子惊醒过来。
“刚才看守院门的朱嬷嬷来告诉奴婢,表小姐衣衫不整地从老爷的书房跑出来,哭着向着老夫人的春晖堂去了。”
沈清韵听完春卉的话,眉头不自觉地皱到了一起。
她早就得到消息,魏沫儿这段时间每日往李璋锐的书房送茶水糕点,老夫人更是找各种借口让两人独处。这样的事别说大户人家,就是乡野村夫也知道男女有别,不会让男女单独相处,老夫人却做着这样没脸的事,还自视书香门第。不过还好李璋锐对魏沫儿一点兴趣都没有,也没给过她好脸色看,沈清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没得为了个李璋锐明显没兴趣的女人去得罪老夫人。
“夏乔,给我更衣梳妆吧!今天晚上是睡不踏实了。”
果然,沈清韵换好衣服之后不久,魏氏身边的嬷嬷就来了。
路上沈嬷嬷还是不放心,在沈清韵身边轻声道:“表小姐这么大张旗鼓地从老爷书房哭跑到春晖堂估计是等不及了,想逼着老爷夫人给她名分。夫人要不要派人去请几位姨娘?”
“算了,先去看看老夫人怎么说吧!老爷一直对魏沫儿没有好脸色,这次不管是怎么回事,老爷心中都不会好受。没必要为了让她没脸,弄得老爷难堪。”
既然是魏沫儿自己哭跑出书房,而不是第二天李璋锐去找她说,那么很明显,不管是不是李璋锐对魏沫儿做了什么,他都不是那么心甘情愿地想要认下这件事。那么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些姨娘参合进来吧。
沈清韵很快就到了魏氏的春晖堂,很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
早有眼尖的下人撩了帘子让她进去。
只见里面魏氏仍然坐在上位,魏沫儿趴在一旁哭得死去活来。
李玥莲也来了,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而她对面的椅子上居然坐着早就回隔壁的张氏,看来是魏氏又使人过去叫回来的。
“哎呀,大嫂总算是来了,这件事呀,还是得大嫂点头呀!”张氏见沈清韵进门,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
沈清韵也不搭理她,只是走上前向着魏氏行完礼就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根本不看趴在一边的魏沫儿一眼。
她很清楚,魏沫儿是否进府做姨娘那得看李璋锐的态度,她是懒得管的。但要是魏沫儿贪心想做平妻,那就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纵使拼得合离,她也绝对不会让这府里出现第二个夫人威胁平哥儿的一切。
沈清韵刚坐下,李璋锐也被魏氏使去的人叫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看见魏沫儿哭倒在地上,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娘找人唤我来有何事?”李璋锐黑着张脸向着魏氏问道。
魏氏也不管李璋锐什么脸色,这段时间她清楚地看到了京城李府的富贵,这哪是永州那个小地方的李家可以比的。这么大副家产却由着沈氏这个外人管着,她心里十分不爽。本来想着和儿子说,以后她来帮着儿子管家,可是自己这个儿子又和自己不亲近,总是向着沈氏。如果能够早点将魏沫儿这个亲侄女送到儿子身边,多吹吹枕边风,那么儿子也会和自己多亲近,这个管家权也能更容易到手。所以,当魏沫儿从李璋锐书房哭跑出来,找到魏氏做主时,她心里是暗自高兴的。
魏氏眼光在沈氏和李璋锐之间瞟了一眼,道:“照理说,你房里的事自有你媳妇为你做主,也轮不到我管。不过,今天沫儿去你书房受到你的调戏。她是个好姑娘,又是你的亲表妹,你既喜欢她,光明正大地娶了她就是。我想沈氏也不是那小气善妒的人,是吧?”
魏氏说是再问李璋锐,说最后一句时目光却望向了沈清韵。
沈清韵心中不忿,魏氏想逼自己儿子收下魏沫儿,关她什么事。沈清韵扭过头去,只当没看见魏氏的目光。
“要我娶她不可能!”
李璋锐气到脸色都涨红了,他没想到魏沫儿转身居然到魏氏这里来说他调戏她,而自己的亲娘居然没问他一句就说他调戏了她。
魏氏看到李璋锐居然一点没有接受自己的安排,还直接反驳自己,非常气愤,不过她也没有直接和李璋锐硬来,只是转向沈清韵道:“沈氏,如今你怎么看?为夫娶贤妻是你的本分!”
“老夫人,您的话儿媳不敢反驳,只是有两点儿媳觉得不妥。”沈清韵听到魏氏居然把球踢给自己,好像她不同意李璋锐娶魏沫儿就是自己不贤、善妒,也不由得窝火,“第一,老夫人说老爷调戏表妹,不过我看老爷一没醉酒二没睡糊涂怎么好端端地会去调戏表妹。第二,儿媳已经是老爷的夫人,老夫人让老爷娶表妹,恐怕是弄错了,就算表妹要进门也是妾侍,一个妾侍怎么配得上‘娶’字。”
李璋锐听到沈清韵的话,心中非常感动。这个时候,沈清韵居然还能这么相信自己,果然不愧是大家闺秀,识大体。
而地上的魏沫儿听到沈清韵让她做妾,更加大声地哭了起来。
“姑母,你就让沫儿去死吧,沫儿没脸见人了。”
魏氏看了一眼黑着张脸站着不说话的李璋锐,转头向着沈清韵柔声道:“沈氏,沫儿毕竟是女孩子,她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