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韵醒来的时候李璋锐已经在她床边坐了一会了,看到沈清韵睁开双眼,赶紧关切地问道:“夫人,你没事吧?”
沈清韵有些虚弱地点点头。
一直在一旁站着默默抹眼泪的沈嬷嬷看到沈清韵醒了,赶紧上前道:“夫人,您可算是醒了,担心死我们了!池水那么冷,您又不会游水,您跳下去救什么人呀?”
刚才花园的事沈嬷嬷已经听春卉和奶娘说了。夫人是绝不可能推春姨娘落水的,那么春姨娘落水要么就是意外,要么就是她想陷害夫人。不管是哪种,春姨娘落水流产是事实,而当时离她最近的夫人嫌疑最大。所以,这个时候她需要提醒老爷,夫人为了救他怀孕的爱妾差点丢了性命。
果然,李璋锐听到沈清韵自己不会游水还跳下去救春姨娘,眼中的心疼之色更浓。
“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救人也不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呀!一个姨娘的命怎么和你的比。”
说完赶紧让一旁候着的张大夫给沈清韵诊脉。
确定沈清韵只是受了寒,呛了点水,接下来的几天会有点咳嗽,开了药之后,张大夫并离开了。
张大夫刚离开,明辉苑外面就一阵吵闹。
只见春姨娘穿着湿漉漉的褂子披着一件薄衫在翠屏的搀扶下闯了进来,她一进屋就跪在地上直磕头。
“夫人,奴婢错了,夫人要怎么罚奴婢都行。为什么要推奴婢落水?为什么要害奴婢的孩子呀?那也是老爷的孩子呀!”
一屋子的人听到春姨娘的话都倒吸一口冷气。刚刚李璋锐才说夫人是为了救春姨娘而落水,现在春姨娘却说是夫人推她落水。
在一旁守了多时,看着老爷夫人夫妻情深正来气的容姨娘听了春姨娘的话,一脸幸灾乐祸,正打算上前说上两句,她身边的慧姨娘赶紧拉住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容姨娘只好算了,今天就算她不在一旁添油加醋,春姨娘也不会轻易就放过夫人,她不如置身事外,在一旁看好戏。
沈清韵听到春姨娘的话,也不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春姨娘没想到自己说出来是夫人推自己落水,害死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了,众人居然都不说话了。
于是她又不甘心地爬向李璋锐,边爬边哭诉道:“老爷,您要替我做主呀!我知道我进府后不懂规矩得罪了夫人。可是那也是您的孩子呀!前几天您还说要教他读书写字呢。”
春姨娘总算爬到了李璋锐脚边,拉着他的衣角又是一顿哭。
李璋锐从春姨娘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角,冷冷地看着春姨娘一字一顿道:“你说是夫人推你落水的?”
春姨娘赶紧含着泪连连点头。
李璋锐看到春姨娘点头,转身望向沈清韵。
“夫人?”
如今春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不管是不是沈清韵下的手,这个时候他都想看看自己的夫人作为后院的主母有没有能力将这件事摆平。当然,如果真的是沈清韵害死了自己的孩子,他也会让沈清韵付出一定的代价,让她以后不敢将手伸向自己的孩子。
沈清韵看到李璋锐望向自己,以她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此时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推春姨娘落水,而是在意自己有没有加害他的孩子,有没有能力做好这个主母。
于是,沈清韵看向沈嬷嬷道:“扶春姨娘起来吧,搬把软凳坐着。刚落了水,又落了胎,这么跪着小心落下病根。”
等春姨娘坐下,沈清韵才道:“你说是我加害你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害你的孩子?这府里可不止你一个姨娘有孩子。慧姨娘的雅姐儿可是好好的,我为什么不害她呢?”
“雅姐儿是个女孩,你自然不必担心她会威胁到平哥儿的地位。但是我肚子里的是男孩,是老爷唯一的庶子。你害怕我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分平哥儿的宠,就趁他还没出世将他杀死。”
这个理由是当初春姨娘设计时就想好的。
“不说当初慧姨娘怀雅姐儿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就是你现在的这胎,我也不知道。你自己从外面找来的大夫,诊脉结果也从未向我禀报过。这府里除了你和老爷,恐怕没人知道你肚子里的是男是女了吧。”
沈清韵换了口气又道:“再说,就算是男孩,就算生下来以后长大了,对我又有多大影响?老爷已经有平哥儿这个嫡长子了,其他庶出的兄弟最多分家的时候分个几千两,我有必要为了几千两银子背上一条人命吗?”
这些话沈清韵是说给春姨娘听的,也是说给另外两个姨娘听的,更是说给李璋锐听的。
她不在乎府里的庶子庶女有多少,平哥儿是这府里的嫡长子,占嫡占长,就算姨娘们生出再多的庶子来,也休想动摇平哥儿的地位分毫。
“就是你把我推下水的,你怕老爷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更加宠爱我,害怕老爷不喜欢你和平哥儿了。”
春姨娘找不到话来反驳沈清韵,只能这么叫嚣着。
听到春姨娘居然扯出平哥儿,沈清韵怒了,冷笑道:“我推你下去又何必下去救你。我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妻,平哥儿是老爷的嫡长子。你在老爷心中算个什么东西,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
“我……”
“够了!”
春姨娘刚要开口就被李璋锐吼断了。
“一个姨娘居然敢和主母、嫡子比较,还敢诬陷主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春姨娘难以置信地看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