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围炉守岁,老太爷已经忍不住困倦回去休息了。高翀坐在高大爷夫妇身边,一落座就遭大夫人质问,“你是不是回去找云华了?”。
大夫人很不高兴,除夕夜自己的儿子不好好在前厅呆着阖家欢乐,还是惦记着那个狐狸精,真是可恶。即便云华发过誓永远不嫁高翀,可是大夫人还是非常厌恶她,就是因为她,翀儿如今才对她那么冷淡。
“母亲,我只是出去走走”。大夫人见他不想说也没再问,他一定是去找云华了,她还不知道吗。
夜渐渐深了,老夫人也顶不住这困顿,高阜并风家三个孩子早已经睡着了,被下人带回了院子。“人老了,真是不中用了,这才什么时候就受不住了”。
“娘,困了咱们就回去休息吧,没必要硬撑着”,大姑奶奶一旁相劝,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由着满月扶着回去了。
“那你们继续,老婆子我就先回去了”。众人见她要走,都起身行礼,“行了行了,都坐着吧,好好守你们的岁,聊你们的”。
老夫人走后,江夫人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二夫人身边与她交谈。二夫人旁边正好有个空位置没有人坐,“二嫂,可算是见着真人了,二嫂可真是好看,一点也看不出是孩子的娘,不像我,比你还小几岁了,脸上都长斑纹了”。
“三妹妹自谦了,你也是十分好看的”,不然怎么生得出江月这样的女儿。二夫人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是江海的事高遥说了没办法,就算有办法也不会帮他,免得拉高家下水,所以对江夫人她神色淡淡。
江夫人假装没有看见她不欲和她多聊的神色,厚着脸皮坐在了她旁边,“二嫂,我坐这你不介意吧”。
韦姣笑笑,示意自己并不介意。“唉,我真是羡慕二嫂,有自己的事情操持,我要是也像二嫂这般出色就好了”。虽然她说是这么说,但其实心底还是瞧不起她的,要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还曾经想轻浮二夫人,估计脸都要气青了。
“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我只是恰好就喜欢这个,又侥幸将它做好了而已,不值一提的,但是不如三妹妹,天生就是享福的命”。二夫人父亲早逝,迫不得已只能接下家里的生意,刚开始一个女子做生意的艰难可想而知,就算她现在成功了,也还是有很多人不认同,只不过她并不在意罢了。
江夫人听她这么说咯咯笑起来,“哪有,和京城里还是比不得的”。前几年她要是这样说那她还认同,可是现在江海为了那个贱女人这样对她,那家中虽然表面上是她管家,可实质上已经沦为那对母子的天下。
这次江海遇难,说实话她不想帮,可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他的妻子,现在也不可能和他和离,只能一荣俱荣,希望趁着这次机会能给月儿在京城挑户好人家,好让女儿脱离江府。
“其实,妹妹有一事想请二嫂帮忙”。二夫人眼睛抬起,总算说到正题了。“是这样的,我家老爷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想请二哥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二夫人赶紧止住她,“三妹妹,这个恐怕我帮不了你了。你二哥从不让我管他的事情,尤其事关朝政”。二夫人十分抱歉,可江夫人不肯罢休,还要继续劝说。
“三妹妹,我真的没办法,你也知道我在这家中处境,老夫人不喜欢我,要是让她知道了,”,下面的话不言而喻,若是她真的插手老爷们的事情,恐怕要被罚了。
“要不你直接去和你二哥说?我帮你把他叫来”。江夫人如何看不出这是她的托词,
“不必了,既然二嫂不愿帮我,那我自己想办法”,她拉下脸起身离开,对韦姣的感官也直线下滑,不过是个商女,她让她帮她个小忙而已就怕这怕那,真是小家子气。
江夫人这边没有成功,而江月也借着这个机会靠近高翀,她好说歹说才让母亲把机会给她。“翀表哥”,江月走近高翀,此时他正正经端坐在炉火旁,时不时从旁边夹起木炭添上,听见江月叫他,抬起头问她有何事。
离得越近,江月的心跳得越快,翀表哥玉树临风,青年才俊,家世还好,不管怎么看都是绝佳的丈夫人选,只是不是她的,但还好也不是云华的。
来这里这么几天,她也听闻了翀表哥当初想迎娶云华的事,不过迫于老夫人和大夫人,最后云华当着她们二人的面发誓永不做翀表哥的妻子,当她听见这个结果时心里瞬间舒畅了,她就是看不得云华好。
她看着高翀的面孔,眼里都是他的身影。“表哥”,江月咬着下唇,露出的白色贝齿映得嘴唇红艳,十分诱人,此刻她微蹙眉尖十分楚楚动人。“月儿能不能请表哥帮个忙?”,
“说吧”,高翀面无表情地看着火炉,心里已然知晓她想说什么。
“表哥,月儿想求你帮帮父亲,父亲做错了事,可那也是被人蒙骗,他已经知道错了,请表哥和二舅舅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帮父亲这一回吧,不然月儿可能就没有父亲了”。说到这,江月眼眶含泪,一双如秋水的眸子祈求地看着高翀。
“帮不了,这事陛下已经知晓,若是核查后姑父确实贪污公响撤职查办在所难免,表妹与其在这里求我,还不如回去让姑姑早做准备”。江海的事基本已成定局,江月求也没用。
听他这样说,江月心底一凉,难道她真的要从官家千金变成平民百姓了吗?不,她不愿意。“表哥,求求你帮帮月儿吧,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