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偷偷地爬上了树梢,最后一抹夕阳余晖消失之时,玉陇关再次响起了连绵地战鼓,有仙家修士出手,照亮了整个玉陇关,亮如白晨。
形如鬼物的鬼剑仙,富察萨罗再次出来叫阵,“白川,莫不是怕了不敢接剑?这都大半天过去了,还不能动手?阳神不行了,就阴神夜游嘛,再不济真身出来。不是说自己是人间最强元婴剑仙嘛,问剑都不敢接剑,谈何来得最强!”
富察萨罗在阵前叫嚣了大半天,玉陇关上一点动静都没有,驻防的明仁将士开始有了窃窃私语,从先前的安排撤退事宜开始,这些人就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再到世子殿下避而不战,未免更加心忧。
在镇西王府,一卷镜花水月正把战场之上的情景一一展现而出,白川看着明仁将士的士气略有不妥,心下也是着急,不由得再次找上老爷子。
“老爷子,再让萨罗这小子在阵前谩骂,明仁的士气堪忧,真要是太极那边发动了攻势,极为不妥,咱士气不可丢啊!”
白川皱眉苦思,锦兆玄夜这一手玩得是漂亮,杀手锏还未祭出,先把你明仁军伍的士气压一压,再配合阴兵鬼将扣关,事倍功半!
可是王少逸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始终是心头放不下的石头,这大半日过去,始终无法得知书圣王少逸到底看到了何等情景要让玉陇关之人马上撤离,仓促之间把撤退事宜总算是安排得妥当,可是白仁还是放不下心头大石,到底冥间出来了多少阴兵鬼将,真待玄夜放手一搏的时候,这玉陇关到底能不能守?撤,到底妥不妥当!
在一番沉吟之后,白仁开口道:“小川,你去关外走一圈,跟萨罗这小鬼胡扯一通,如果玄夜还能沉得住气,不妨跟萨罗耍耍,注意一点,拖,这唠啥子的鬼剑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以你如今的状况,阴神夜游出战还是有隐患的,一定要保存实力,切记切记!”
白川点头应是,二话不说御剑出关,在现身玉陇关前之时,玉陇关上再次爆起轰然喝彩,两军对垒就是如此简单,任何一个轻微举动总是带来莫大的士气,士气这东西,捉摸不透,可士气一无,战力大打折扣,兵书有云,善战者,攻心为上,说透了就是一个气势。
“萨罗,扯着喉咙在这里鬼叫好玩嘛?怎么等着送死不成?”
萨罗冷笑道:“还以为你白川怕了不敢出关一战,别废话了,出剑!”
“唉唉唉!”白川却是摆了摆手,“急什么?赶着去投胎不成,瞧瞧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鬼剑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老实说,和不三不四的人交手,我是拒绝的,还不是看在你可怜,我又心软,谁愿意搭理你这个鬼玩意啊!”
白川也算是挖尽了心思去讥讽,拖时间嘛,当然先来一场骂战,动手是不动手的,过足了嘴瘾再说。
同样在镜花水月观战的锦兆玄夜嘴角一勾,笑道:“白仁是打定了主意要拖时间了啊,随他去,哼,一个王少逸就想拦住冥间之兵,可笑!要是王少逸识相的赶紧滚蛋,好不容易到了十二境巅峰修为,这要是交代在人间,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锦兆鹰甄道:“老祖,从冥间助阵的阴兵鬼将有几许,是否需要安排一下?”
锦兆玄夜摆了摆手,“不用!看好人就行,到时候一番好戏上演,且看明仁这边如何狼狈不堪吧,白仁要拖就让他拖,不用急!用不了多久,我们鬼道一脉,春天来了!”
战场之上,白川百般挖苦羞辱,顾左右而言他唧唧歪歪地不停,就是不出剑动手,反正是搜肠刮肚地怎么恶毒怎么来,气得富擦萨罗暴跳如雷连连怒吼,可不管萨罗如何叫阵,白川就是不愿意动手,你进一分我就退一分,反正有李长尧在身后压阵,还怕你一个萨罗来大杀一通不成?
无奈之下,萨罗只得是催发剑气乱劈一通,“白川,出来一战,你个胆小鼠辈,就只会扯嘴皮子功夫不成?”
白川又是洒下一堆符箓,东躲西闪,再不济就再退后,反正就是不跟你交手。
“嘿,咱们在鸦巢镇也一起生活了十来年,都没说过几句话,萨罗啊,说实话,对你是真的不是很熟,你说咱那里惹你招你了,非要死缠着我不放?打几次,输几次,我要是你,早就不练剑了,丢不起这个人啊,趁早拿剑自刎多干脆。瞧瞧你现在这个模样,算什么样子?以前马马虎虎还算能见人,现在嘛,哪有仙子女侠会青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莫不是想开了要打一辈子光棍?”
“啧啧啧,可怜呐,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摸过仙子的小手?咱以前呢,还打算给你留意留意,你我之间也没啥化解不开的怨恨,打几场架嘛,我白川没那么小气,从不放在心上,现在可好了,你让我如何去给你做媒呢?”
“都说了,你萨罗是我这辈子的喂剑人,何必徒劳心思,整这些不三不四的手段,我就是奇怪你那剑心,碎了补,补了碎,现在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情况啊?是不是看似剑心通灵,实则内里破碎不堪一团稀巴烂?啥灵根再生,鬼道重生的,你都尝试过了,可你就是打不败我啊,不管现在还是未来,败就是你的结局,何必为此徒惹心魔,可笑无知!”
此时的玉陇关前,场景十分可笑,白川犹如一个心肠狠毒的长舌妇,嘴巴不饶人,哪个伤疤痛就揭哪里,萨罗则像是怨气极深的怨妇,追着白川要打架,可偏偏就是不加理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