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郑森和林清两人也相继说了几句话。
陆远冷眼听了一会儿,也大概知道了这郑氏集团山五商从商贩中采购货品的方式。
原来与后世的博览会差不多,参与的商户拿出各自主打的货品,而郑家则从这些货品中选择可以合作采购的货品。
但让陆远惊讶的是,好像因为郑氏集团这次北上带的公款不多,因而只会采购一类货品。
正因为此,只有水行的林清来。
至于郑森,不过是因为进京见他老师钱谦益而顺路来临清州而已。
“只采购一类货品,范先生,这次您可得帮我让郑家收我张家的货品。”
张营泰以近乎哀求的口吻对范在深低声说道。
范在深笑道:“放心吧,你从我们张家进的人参是正黄旗的人让那些包衣去辽北深山里挖的,这里没有能比得上这人参的货。”
张营泰也点了点头,他觉得范在深说的挺对,建奴每年提供的人参可以让建奴换得很多的粮食,自然不愁没有货。
费叔这里也低声对陆远说道:“哥儿,这里十多号商户,但这郑家只收一家商户的一种商品,你说,我们的春风布会被选中吗?”
“选中是他郑家的造化,选不中是他郑家的损失!”
陆远微微一笑,回了一句。
费叔没再多言,他没想到自家公子这么有自信。
这时候,各大商号相继把自己主打的货品拿了出来,给郑家的人一一查看。
而这里面,最有竞争价值的其实就是张家从口外带来的人参和陆远的“春风布”。
张家先陆远一步将人参拿了出来,对郑森和林清展示时说道:“郑公子,林先生,这是辽北的人参,品相皆是上乘,我张家可以提供大量的货品。”
“他说的没错,鄙人范在深,想必宋先生已经向公子和林先生介绍过范某,范某在这里就直言不讳了,张家与我范家是世交,我范家在张家口的人参会首先供给张家在临清城售卖,如果郑公子和林先生对这人参感兴趣,不妨和张家合作!当然这不仅仅是给范某面子,也是给关外那位面子。”
范在深站了出来说道。霸世神皇
“质地很好啊这布!也很宽!这是如何织出来的?!”
郑森也讶然地说了起来,看向陆远:“公子是有更好的织机吗?”
“这个在下不知,但我可以保证从织出这布的人手里拿的足够多的货”,陆远没有说实话,毕竟在场的这些商户都不是现在的他能招惹的起的,他还得防备一下。
郑森没有再问,而这时候宋玉卿则建议道:“林先生,您不妨撕扯一下试试。”
林清果然撕扯了一下,惊讶至极:“很结实啊!这布简直是上品,比松江上等棉布好多了,若出海必然是厚利!”
这里。
张营泰冷下了脸,他一开始也被陆远拿出的这布给惊艳到了,但没想到陆家会织出这么好的布,他内心简直在怒吼: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陆家一个小小织坊怎么会织出比松江布还要宽的布来!
而范在深更是眼神阴鸷地看着陆远,他有一种想要夺走陆远这春风布织造工艺的想法。
“公子,我的主意改了,我决定”,林清这时候刚对郑森说着的时候,范在深就站了出来:“郑公子,林先生,我觉得尽管这春风布面料极好,但你们没有必要急着订购这布,因为这布既然是临清城出现的,那就不是只有陆家一家织坊会织,张家本也有此货,而这位陆公子不过是想捷足先登罢了。”
郑森听后不由得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张家拿出的货品不是春风布,而是辽北的人参?”
张营泰也不由得低声对范在深说道:“范先生,我们张家没有这春风布啊!”
“老世翁想必糊涂了,他陆远不过是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即便只有他会产这春风布,难道以你的能为就不能把这陆家的东西变成你张家的东西吗?!”
范在深低声喝了几句。
张营泰恍然大悟,冷冷笑道:“范先生说的是,他陆远只有一寡母在世,如今其未婚妻又是我姨侄女,这绝户我张营泰不吃,别人还真不好吃。”
“老世翁明白就好!”
范在深也冷笑了一句,就对郑森回道:“郑公子不知道的是,这辽北的人参是大清皇帝陛下看重的买卖,如果郑家能与张家在人参的买卖上合作上,将来大清皇帝陛下是会记得你们郑家的功勋的,如若将来风云变幻,我大清皇帝陛下入主中原后,你们郑家也才好在继续称霸海上不是?难道郑家不想示这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