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柔回了院子里越想越气,把屋里不少摆件物什儿都砸了,最后只趴在床上嘤嘤的哭。
莲芽在旁边劝她不要哭了,却挨了一顿训斥:“如今你们都瞧着谢扶摇风光了是吗?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吗?一个个的拜高踩低做的可是一等一的好,可那谢扶摇可未必能将你们放在眼里!”
“住嘴吧,在这里发脾气有什么用?有这功夫不如起来把女则女训快些抄完了了事。”袁筝从外头进来,声音严厉道。
谢雨柔本来就满腹委屈,这会连母亲的话都不肯听了:“您也不帮着我说话,这事儿分明就是谢扶摇设计我们,您就这么认栽了不成?”
“那你自己说,我若不认了,我能做什么?”袁筝这么一反问,谢雨柔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袁筝冷着脸道:“我和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触其锋芒,从前我拿捏摆布她,那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是,又不长脑子,如今她换了一个人似的,那我自然也就不能还用原先的法子对付她。”
谢雨柔已经哭了一阵子,脾气发泄的差不多,她向来又惧怕袁筝,这会被袁筝说了两句,已经冷静多了。
她拿帕子擦着脸,一面想着,一面试探问道:“母亲的意思是,暂且让她得意,等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动手?”
“你只说对了一半。”
谢雨柔又想了想,忽然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如今三叔得皇上青眼有加,年关上回京述职若是知道自己女儿在家里受了委屈,自然是要找我们算账的,所以就算要做什么,也绝不能是咱们自己动手。”
袁筝这才点点头,露出一个赞赏的笑意来:“不枉我提点了你这么久,总算明白了我的用心良苦。”
谢雨柔恍然大悟,也不难受了,爬起来乖巧的依偎在袁筝怀里:“还是母亲高瞻远瞩,女儿始终是比不上母亲的,有母亲这样提点女儿,真是获益良多呢。”
袁筝安抚小动物一样拍拍女儿的后背,眼底露出毒蛇一样的冷光。娇少爷与穷主
谢扶摇前世就知道秋葵也是袁筝的人,袁筝拉拢秋葵的手段无非就是给钱,可这点钱要给段金生娶媳妇远远不够,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所以谢扶摇安顿了段金生。
并许诺事成之后让秋葵见一见段金生,趁着今天这个机会就将她带出来了。
兄妹俩叙了一阵子的旧,秋葵才想起来谢扶摇还在旁边,转过来哭着对她说:“县主,奴婢自知从前对不住县主,虽然奴婢一直都是大夫人的人,可奴婢从未做过对不起县主的事儿,都是秋菊做的,奴婢不求县主原谅,但求县主能将奴婢留在身边,奴婢见识过大夫人的冷漠,不想再回去那个虎狼窝了……求县主收留……”
谢扶摇亲自将她扶起来道:“过去的事自不必提,如今你难得有机会见到兄长,就留在这里同兄长好好叙叙旧,我要去做别的事,傍晚的时候回来接你。”
她不置可否,秋葵也知道自己身份敏感,谢扶摇能替自己做到这份上实属不易,也不强求她一定要马上相信自己,只得暂时点头答应下来。
谢扶摇把秋葵留在了首饰铺子,自己带着紫云去赴华锦秀的约。
这铺子并不是华锦秀的铺子,谢扶摇不会把一个自己不确定能不能相信的人放在华锦秀的铺子里,那太冒险了。
紫云道:“县主并不相信她。”
谢扶摇并不意外紫云能看出自己心中所想,反倒是挺欣赏紫云的。
现在她身边,紫云机灵讨巧,紫玉安静稳重,这两个人的性子正好互补,跟在她身边倒是极合适的。
“你说的对,我确实不相信她。秋葵今天能为了我给的好处背叛大夫人,明天也就能为了别人给的更多的好处背叛我,这种人眼里只有利益,没有忠诚,能用则用,不能用就马上除掉。只要有一丝犹豫就会把自己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