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种生意人都精明的很,才不做赔本的事情,别人看见灾民躲都来不及,就你,偏偏又送馒头又送粥的,谁知道你心里究竟想的什么?”
二狗子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像是发现了别人的弱点的小人,然后迫不及待的把它公之于众。
谢扶摇的心中瞬间凉了半截,自己不计回报的做好事,到了他嘴里,便成了怀有私心。
“没有人有义务去帮助你们,我们家小姐在这里布施,是因为她心善,你不敢进就算了,竟然还往她身上泼脏水,简直可恶。”紫云厉声呵斥道。
“没有好处,没有好处那些官宦人家为什么要开棚施粥,还不是不敢违抗上头的命令。”二狗子冷哼道。
上头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乖乖做什么,别觉得你们做了好事,还不是别人的狗腿子。”
紫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变得锐利起来。
“我们小姐是以私人的名义来帮助你们,本来就是她的一片善心,到了你嘴里怎么变成理所应当了。”
周围看热闹的灾民越来越多,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没有好处的事谁乐意去做,说不定你们小姐,就是看上我们这些灾民,想让我们给你做什么药引子呢?”
二狗子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指着心草堂的招牌开了口。
“对,没错,正好你就是开药铺的,谁知道你在背地里搞什么邪魔歪道。”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紫云只感觉胸腔发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了紫云,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他就是故意来捣乱的,你越是搭理他,他就越不知收敛。”
谢扶摇锐利的眸子一眯,冷眼望着二狗子,像是将他看穿了一般。
“你……你少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亏心事,还不让别人说了。”
二狗子感觉脊背发凉,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就是!他们是开药铺的,什么药没有,我看阿牛就是被她给害死的。”
“兄弟们,不如我们到她铺子里搜一搜,找出了证据看看她们还怎么抵赖。”
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了几个陌生的声音,高声呼喊着,带头就要往里跑。
大量的灾民全都聚集在了心草堂的门口,随着人群往前移动着,场面一度混乱。
谢扶摇脸色一沉,心中有些发慌,头顶上像是有一只大网,正在一点一点的将自己蚕食。
如果真的任由这群人进到药铺,到时候人多眼杂,若是有人混水摸鱼,做了些什么,自己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都给我站住,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怎么做是私闯民宅,若是我告到了官府,你们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看了没有?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想威胁我们,要是她心里没鬼,为什么会害怕?”
“对,别管她,到时候找到了证据,该进衙门的是她才对。”
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两个浑厚的中年男子的声音。
谢扶摇神色有些焦虑,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好的。
在这群灾民当中还有这些幕后黑手的帮凶,他们的作用便是推波助澜,挑唆灾民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只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每天都有新的灾民来到这里,就算谢扶摇有再强大的记性,也不可能记住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
“你们都冷静一下,千万不要被人挑唆……”
谢扶摇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洇灭在这些嘈杂声中,就连紫云和紫玉也被人群冲散了。
这些灾民就像暴风雨时的巨浪,翻山倒海间,拍打过来,将谢扶摇逼到了门口,形势根本不受控制。
谢扶摇死死的抵住了心草堂的大门,阻止着他们进入。
可是面前的灾民就像一股巨浪扑面而来,眼看着就连自己也要扑倒在地上了。
就在此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扣住了谢扶摇的肩膀。
这双手稍一用力,谢扶摇便腾空而起,离开了这混乱的地方,后面的人还在不断用力的挤着。
前面的灾民不受控制,直挺挺的扑倒在了地上,心草堂的大门被硬生生的撞烂翻倒在了地上。
这些灾民仿佛撞到礁石上的海浪一半,倒成了一片。
寒光一闪,利剑出鞘。
“你们谁还敢上前一步就行,从此就形同此门。”
卫景曜眸中泛寒,长身玉立,一手握着飞羽剑,另一只手将谢扶摇护在自己的怀中。
话音刚落,身后的侍卫立刻围了上来,将这些灾民团团围住。
“聚众闹事,私闯民宅,就算你们是灾民,也先是我朝臣民,怎可轻易亵渎律法,肆意妄为。”
卫景曜本就穿了一身玄色长袍,金色的滚边挑丝腰带整齐地束在腰间,头发以羊脂玉簪竖起,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灾民立刻清醒了过来,卫景曜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泼到了他们的头上,虽然浑身冰凉,但是却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大人饶命,草民再也不敢了,还请大人恕罪。”
这些灾民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仿佛在赎罪一般。
谢扶摇看着距离自己只有几寸的侧颜,脸颊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
剑眉入鬓,鼻如刀削,墨黑色的眸子在眼中流转。
谢扶摇第一次见到卫景曜这幅打扮,从前见他,是一身白衣,风度翩翩,气宇非凡,而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