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么多干嘛?上头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作为一个杀手,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翻身上树,半靠在树杈上,迷上了眼睛。
“今天是你守夜,可别偷懒,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拿你是问。”
蹲在草丛中的黑衣人点了点头,“大哥,你放心休息吧,出了什么事,我一定第一时间把你叫醒。”
望着远处客栈里面明亮的烛火,黑衣人的神情有些不安。
“刚才和我们交手的那两个人,现在还在客栈之中,他们会不会对我们有威胁。”
“不会,那个人是谢姑娘的朋友,不然你以为,他怎么可能从我的手下逃掉。”
树上的黑衣人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闭眼假寐。
“你怎么知道那两个黑衣人是那丫头的朋友,他们明明都蒙着面呢。”
下面的黑衣人有些不解,抬头仰望着树上,只是这个动作持续久了,容易脖颈僵硬。
“你若是能看出来了,便可以做到我这个位置上了,行了,别再说话了,专心守夜。”
树上的黑衣人不再言语,周围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这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此时树上,仅还藏着一个人。
草里的黑衣人,动了动脖子,又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松间客栈。
客栈的窗户微微颤动,卫景曜斜眼一撇,扭头看向了谢扶摇,这是阿宁在给他发信号。
“有人来了,本王也该离开了,我会把阿宁留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吩咐他。”卫景曜重新蒙上了脸上的黑布。
“不必了,既然那群黑衣人那么久都没有动手,想必之后也不会怎样,还是您的安危比较重要,我自有分寸。”
谢扶摇的眸色深沉如夜,相比于自己卫景曜更需要保护。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小心。”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卫景曜深知自己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虽然谢扶摇拒绝,可是卫景曜依然把阿宁留在了客栈,让他伺机而动。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紫云并没有意识到谢扶摇情绪的变化,继续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后院有一个马厩,我看那里既舒适又暖和,就把宛倩丢在那里了,与骏马作伴,想必她会睡得很舒服。”
谢扶摇并没有听进去紫云的话,而是盯着桌子上自己不小心打翻的茶杯,看得出神。
一汪清水离开了茶杯的束缚,分成多条支流,在桌子上流淌着,一直掉落地面。
命运的走向与这分叉的流水又有什么区别,选错一个支流,后面将会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重生之后的道路是如此的艰难,新的敌人,新的朋友,亦敌亦友,敌我难分。
夜色渐渐褪去,就连房间的烛火,也被清晨的缕缕阳光取代,阵阵高铁的鸡鸣声宣报着清晨的到来。
桌上的香炉已经燃尽,失去了昨夜的温度,太子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眉宇之间使挥之不去的疲倦。
“谢姑娘。”
太子低下头来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目光温柔如水,每天日思夜想的人,现在终于在自己的怀里了。
怀中的女子似乎被这温润的声响吵醒了,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右手扶在额头之上,似乎想要缓解自己的不适。
“谢姑娘,昨夜……”话还没说完,太子突然双眸紧缩,死死地盯着自己怀中的女人。
她!不是谢扶摇!
太子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甩下了自己怀中的女人,下了床,伸手扯过旁边的滚边金丝仙鹤长袍,披在了自己身上。
谢冬琦这才从睡梦中缓缓醒来,望着自己不着寸缕的模样,再看了看眼前陌生的男子,她惊恐地大声叫喊着。
“啊!”
谢扶摇被这一生毁天灭地的呼喊,吓了一跳。
当然被他吓一跳的不止谢扶摇一人,还有整个楼层的客人,以及栖息在暗处的阿宁和太子近侍。
“紫云,你去马厩看看宛倩怎么样了,我先去隔壁瞧瞧情况。”谢扶摇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谢冬琦的反应还真是没让自己失望呢,自己最不怕的,就是把事情闹大,这件事情越多人知道越好,越多人知道,太子就越下不来台。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我……”谢冬琦满脸哭腔,用被子死死的包裹着自己的身体。
昨天晚上,自己明明是跟踪谢扶摇才来到了这里,可是刚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
怎么醒来之后会出现在这里,谢冬琦百思不得其解,只感觉头痛欲裂,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般。
迷乱的床单格外的刺眼,也刺痛着谢冬琦的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这个混蛋!”
此时谢冬琦像一只发疯了的野兽一般,抓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地砸向了太子。
太子本就心里烦闷,接过枕头反手砸了过去,正好砸在了谢冬琦的头上,谢冬琦的头发愈加凌乱了。
她胡乱的在床上拉扯到了自己的里衣,赶紧披到了身上。
昨天在这里的明明是谢扶摇,怎么睡了一觉就换了一个女人,太子烦躁的摇了摇头,将腰间的钱袋扔到了女人的身上。
“拿着钱赶紧滚,别在这里恶心本宫。”
“你说什么?”
如此的折辱和委屈,谢冬琦怎么可能容忍得下去。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