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凶猛,火舌高扬,吞天吐日。
顾华杉所到之处,便是一片热浪袭来,只听见房屋略略松动,似发出一声沉闷之声,引起四方的人尖叫连连。
顾华杉走得快,手中匕首紧握,快速来到了绿瑶在的房间之中。
眼前是一片烟雾,到处都是熊熊的火光,屋内大半的家具都已经燃烧了起来,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致。
顾华杉大喊了一声“绿瑶!!”
随后她捂住口鼻,冲了进去。
那另外几个身影早已不见,顾华杉边走边看,一双眼睛满是警惕和戒备,随后看见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人影。衣衫上似乎有触目惊心的血迹。
眼看那地毯快要燃烧了起来,顾华杉心道不好,急忙冲了过去。
绿瑶胸前尽是血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见来人的脸后脸色已是一变,一边推她往外一边声嘶力竭道“小姐快走!!他们来了!!”
“谁来了?!”
“元清皇后!”
顾华杉眼神一暗,只见绿瑶满脸通红,被那烟雾呛的咳嗽不止。身上似乎有伤,浑身已经没了力气。
她语气坚决,抓住绿瑶的手,背过身去,“废话少说,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绿瑶虚无的趴在她的背上,熊熊火光之中,那瘦弱的身影缓缓起身。
顾华杉眼前一黑,险些半跪在地上。
该死,中毒之后这幅身子当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顾华杉银牙咬碎,因为用力腮帮子微微鼓起,少女眸色决绝,一字一句道“绿瑶,抓稳了!”
绿瑶趴在她身上,双手勾住她的脖子,缓缓靠近她的耳旁。
烈火熊熊,屋内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远远地,似乎有人的呼喊和尖叫。
她却清楚的听见耳边传来绿瑶的一声轻笑。
那人在她耳畔吐气如兰,似带着轻蔑和冷笑。
“顾华杉,你跟你那个小婢女可真是主仆情深!”
只一句,顾华杉只觉得后肩陡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几乎是在瞬间便传遍了全身。
顾华杉手脚一软,一个踉跄,整个人便已经摔了出去。
她只觉得浑身都被定住了一般,像是被人点了几处大穴。
她倒下去之后,竟连半根手指都动不了。
她脸色大骇,当下便知自己着了元清皇后的道。
眼前的人,不是绿瑶!
那绿瑶从她背上摔出之后,一个灵巧的滚动翻身,随后便站了起来。
身手利索,衣不沾风。
从顾华杉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那双绣着鸳鸯戏水的绣花鞋和衣摆下侧。那里绣着几只鹅黄色的蝴蝶,似欲翩翩而去。
那跟绿瑶长着一模一样脸的女子伸出手拍了两下,熊熊的火光之中,走出三个人来。
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听见那女子冷冷吩咐道“把她给我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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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华杉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
刚过了新春,可大夏的天气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
寒风之中,夹带着料峭的寒意,像是刀子一般往人脸上剜。
那一盆凉水,将顾华杉从头浇到尾,饶是顾华杉还在昏迷之中,却仍旧是被那刺骨的寒意给惊醒。
眼睛猛地睁开,顾华杉连连喘了两口粗气,打了个寒噤。
那水顺着头发丝儿滴下来,滴答滴答,像是连绵不绝的细雨落在地面上。
顾华杉闷哼了一声,动了动,才发觉自己的手被绳子给捆住了。
两根绳子从两侧将她的手臂分开,她像是大字一般被人摆开。
“表妹,许久不见,别来无恙?”一道轻轻柔柔的女声响彻在狭小阴暗的房间之中。
顾华杉听见那声音,猛地抬起头来。
只见离她大约五米远处,有一女子站在那里。
那人身着云坊锦织成的罗裙,裙摆迤逦。
她妆面精致,眉似远黛,眼若秋水,红唇如血,眉间清点一滴朱砂痣,满头华贵珠翠,身姿曼妙多姿,媚眼如丝,勾人得很。
恍惚间仿佛再无京城那落败的尚书府家嫡长女的柔美温和。
竟是上次白莲教一别的李茗禾。
顾华杉哆嗦了一下,咧唇一笑,“多谢表姐挂怀。前些日子被一条疯狗咬了一口,险些得了狂犬病死了。好在现在捡回了一条命。”
李茗禾轻笑一声,“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表妹坏事做多了,自然要多加防备小心一些。”
“华杉命苦,不比表姐如今攀上了高枝儿。看昨夜百花楼的手笔,表姐当真是今非昔比,也不再是那个无家可归寄人篱下的尚书长女了。”
李茗禾勾唇一笑,“这还要多谢妹妹。若不是拖了妹妹的福,我又怎么会认识太子殿下?”
顾华杉心头一惊,脸色微微一变。
李茗禾竟和太子殿下勾结在一起,那么便证明在百花楼的人是纳兰祁的人,而非元清皇后?
李茗禾缓步靠近了顾华杉,随后停下。
阳光正暖,透过那微小的开口,落在这一方阴暗的暗房内。
李茗禾表情淡淡,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阴狠,“表妹可真是福大命大,竟然能解了这牵机之毒。我在这遥远的大夏,听闻妹妹死里逃生的消息之后,当真是郁郁寡欢了好一阵子。好在我知你与绿瑶主仆情深,想着你毒解开之后,定然会来到这大夏临安。我在一个月前便已经精心准备,只等着你来自投罗网。表妹可还喜欢姐姐送你的这份大礼?”
顾华杉眼观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