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说了半天话见没人搭理她,回头一看,孙清沐的目光说不出的温柔,儒慕之情的光亮仿佛燃烧着他所有慈爱,让向来无争的他多了丝坚定。
周天骤然明白他为什么如此,不禁忍不住笑了:“别乱想了,不见得那么容易怀上,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吃药。”说到这里,周天眼里不禁有些落寞:“我私下找大夫看过,说是还要养。”
孙清沐察觉出周天语气里的落寞,心里骤然一疼,急忙收回思绪把她抱在怀里:“你会有自己的孩子的,我们这么多人,一定能让你如愿。”
周天突然笑了,嗔怪道:“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女儿,说的像为了孩子不择手段一样。”
孙清沐察觉出失言,也无奈的笑了,这种话的确有失妥当,但看着她刚才一闪而逝的担忧,孙清沐突然觉的不管是谁的孩子,她若能先怀上一个,定然会很高兴,就如自己想要做父亲一样,她也希望做母亲。
周天并不急,焰宙天才二十四,她再养两年也可以,只是那些大臣说的对,皇室若没有子嗣,的确隐患颇多,单说那些锲而不舍追杀自己的人,若是不小心成功了,她偌大的家业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至于她有孕是否会招来让她下台的呼声,她并不担心,她倒要看看谁敢在她眼皮子底下闹事!
……
太阳挂在高空,灿烂的笑脸并不浓烈,晴朗万里的好天气让焰国都城沐浴在祥和的氛围里安静的如少女甜美的睡颜!
此时万家开工的时辰,未央宫的门竟然开着。
——哐!——前门进虎后门有狼!天威国皇子还没安置好,父亲竟然提议让老六进宫帮助自己巩固地位!
苏义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茶杯,生生捏碎了杯子的形状,碎片刺破他的手掌,血一滴滴落下。
顾公公心惊胆战的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声,昨夜太子夜宿承乾宫主子便发了一通脾气,但主子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今早便起身去演武苑,谁知中途气冲冲回来,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那里跟茶杯较劲。
见主子被割伤,顾公公赶紧要去传太医。
“站住!”苏义的脸色十分难看,本皎洁的脸颊狰狞扈气:“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出去!”
顾公公更加心慌,主子竟然会放弃如此好的时机,到底出了什么事?不应该是为了昨晚的事。
苏义紧紧的握着茶杯碎片,脸上的表情愤怒不甘,当年他进宫,父亲答应过什么!小六与他一奶同胞,到头来就因为自己不能让妹妹嫁进来就想把老六送给皇上图新鲜!到底是他低估了父亲的野心!
顾公公看的心惊胆战,可越是如此越不敢上前,主子历来是藏不住事的,即便他自己拿不定主意也会让段公子出面想想,想不到今日……
——
天武带着侍卫和项斯泰走在焰国街头。
项斯泰战战兢兢的左右看看,唯恐别人认出他们。
天武闲适的表情慢慢变的凝重,说不出这里与天威国有什么不一样,但总觉的哪里不同,不是宽广的大道也不是新奇的‘公交’,而是这里人的神态,似乎太过和睦。
焰国子民确实和睦,从吃不饱饭到皇家管上学,更加珍惜得来不易的太平,加上官员尽责,无人会觉的现在的日子不好,偶然想想昔日太子凶神恶煞的样子,仿若昨日烟花。
天武停住脚步,沐浴在芬香的气氛中,仿佛又听到不远处的水声,依如它便捷的用水方式,仿佛这种声音无处不在,流淌过人的心底,净化周身罪孽。
项斯泰跟在皇子身后,身上的伤还没有好,走路姿势十分怪异,他见主子停下,便开口道:“想不到焰国皇帝如此手段,若大的盛都一个乞丐也没看见。”
他们自然看不到,焰国每个城池有严格的‘流浪’管理制度,政府的收容机关最为得力,在自己的死与别人活关联之后,果断选择‘普天同乐’。
所以但凡看到衣服破烂点的,都急忙登记在册,确认确实不容易后,赶紧给予必要的资助,然后让其参与手艺培训,就怕皇上哪天撞见个吃不饱的把他们的脑袋拉去砍了!
天武也注意到了,不单如此,这里市集人员流动很密,在人最多的地方官差衙役也最多,似乎不是为了有事后冲上去而是防止事情的发生,一路上没少看到重刑的告示,告示中动不动就是不听话断手断脚,甚至提醒子民,若是击鼓无法伸冤,官员也要受到惩治。
如此嚣张的告示明明晃晃的贴在告示区,丝毫不怕落了官府的威名。
孰不知,这对饱受惊吓过的焰国子民官员是何等轻巧的处罚,看着都令他们舒心安心,怎么舍得撕下来不看。
项斯泰看眼周围,这里不是最繁华的地方,周围小贩多为小本生意,吃食比较多,他们左侧是一家面品店右侧是瓷器坊,左后面几个孩子围着一个摊子看捏面人。
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项斯泰突然压低声音道:“殿下,下官陪您回去,您……您不适合往外走……”待嫁?待嫁怎么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出来,被那个爱挑刺的焰国皇上知道了,不定怎么冷落他们。
项斯泰想起焰国皇帝对他们的态度不禁暴脾气往上窜,焰国什么东西,翻遍前两年的地图根本看不到的货色,想不到如今一跃竟如此张狂,以为他们皇子稀罕和亲,简直莫名其妙。
天武瞪他一眼,用指甲也知道项斯泰在想什么让他抓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