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宋年夕说:“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我就举双手双脚支持了,放心,陆续那边我一个字都不会提的。”
“谢了,姐妹,你这干妈没跑的了,好好赚钱,给我女儿买奶粉。”
宋年夕被她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我有预感,就是女儿,长得比你还漂亮,比你还聪明。”陈加乐一脸的坚定。
“行,行,女儿就女儿。”
话音刚落,就听门里传来几声咳嗽声。
宋年夕脸色变了变。
“行了,你进去吧,我就是来和你说一下我的决定,对了,给陆三少带个话,谢谢他救了你。”
“加乐,那你现在去哪里?”
“回家,我妈煨了鸡汤在家等我呢,先走了。”
宋年夕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突然感觉一趟巴黎之行,让这个女人从里到外脱胎换骨。
并不是因为她决定留下孩子,而是她看她的眼神,透着坚定,还有一抹释然。
她是真正放下那个男人了吗?
……
回到病房,男人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她,眼睛里都是不满。
仿佛在说:女人,不是说一直守着他吗,怎么一睁开眼睛,人就不见了?
宋年夕忙上前,主动亲亲他的唇,“刚刚加乐来看你,我和她在门口聊几句,她说谢谢你。”
陆续还是睁着两只大眼睛看着她,没说话。
亲一下就够吗,多亲几下!
宋年夕也算摸透一些男人的脾气,目光柔柔地回看过去,“我先帮你洗一下脸,刷个牙,然后我们再亲。”
“女人,你是在嫌弃我?”陆续的声音带着十分的不满。
宋年夕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刚从重症病房里出来,又是肺部动过手术,其实我连亲都不应该亲你的,会细菌传染。”
“没事,我不怕你传染。”
“我怕。”
宋年夕又点了下他的鼻子,走到卫生间打水。
陆续很认真的领悟了一下“我怕”这两个字的深层含义,眼角轻轻的翘了起来。
水打来,宋年夕拿细软的纱布沾了水,绞成半干,细心地替他擦脸。
他的脸上有几处灼伤,小心的避开了。
脸洗完,是手,手指一根一根的擦。
陆续虽然像僵尸一样,一动不能动,胸口还隐隐作痛,但一想,能享受到这种帝王级别的侍候,他心里还是乐的。
刷牙就比较麻烦,宋年夕只能手指上戴着牙套。
“宋年夕,等我好了,我也这样侍候你。”陆续含糊地说。
宋年夕忍不住偏头看了看他。
“孤男寡女,你再这么看我,我可要qín_shòu了。”
宋年夕笑笑没说话,而是等他把牙刷完了,弯下腰从床底下拿出一袋黄黄的液体,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
陆续脑子里嗡的一声,给了女人一个恶狠狠的表情,让她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年夕忍着笑,把袋子里的液体倒掉,又重新放回床下。
“什么时候可以拿掉这玩意?”
“等你能下床。”
“我现在就可以下,不信你扶我起来。”
堂堂陆三少,受个伤竟然还要插导尿管,婶可忍,叔不可忍。
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脸面还要不要了?
宋年夕被他的大言不惭震惊了,这脾气怎么和当时受伤的厉宁一脉相承呢。
“陆续,我警告你,你今天刚刚搬出重症病房。”
陆续哼哼两声,给了她一个高贵冷艳的眼神,然后头一撇,不理人了。
宋年夕又好气,又好笑,绕到床的那一边,弯下腰,“要不要我亲你,不要,我走了。”
“你敢?”
陆续眼睛一瞪,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打断你的腿。
宋年夕笑了下,捧住了男人的脸,低声说:“我不敢。”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是让你心存害怕。
怕他受伤,怕他挨饿,怕他难过,怕他寂寞……
怕这个,怕那个,她却还甜甜蜜蜜的想:怕得真有意思啊!
和他在一起,虽然还是看不到明天,但是她想,为什么要看明天呢,好好活在每一天,不好吗?
他们已经错过了十二年,人生还有多少个十二年可以再错过?
不想错过,所以她要伸手用力抓住,再也不放,多难都不放。
老天,像是为了检验一下宋年夕的决心,门被推开。
一回首,许冰的站在门口,目光阴晴不定地看着他们。
……
豪华会议室里。
斐不完拍了三下掌,“来,诸位,介绍一下,这是公司的大股东,厉宁。厉宁,这几位都是电影的主创人员。”
厉宁点了根烟,目光淡淡扫了一圈,“哪一位是主摄像师?”
“我是陶然,幸会了。”
“陶先生,能不能麻烦你把从前的作品给我看一下。”
陶然作为知名导演的御用摄像师,作品无数,拿得出手的也很多。他得意的说了几部最有名气的。
厉宁吐出烟圈,“陶先生师最擅长运用的,是光影,还是什么?”
“厉总,我擅长很多,光影只是其中一部份。”
“陶先生师最拿得出手的作品,似乎都是人物吧。”
“可以这么说。”
厉宁掐灭香烟,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好意思,这部剧大部份拍摄地点,都在野外,我们需要一个野外摄影师。陶先生,报酬您照拿,但摄像师,我必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