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瑞言顿了顿,“别太伤心,她自己很豁达。”
“可是我很难过,难过的想去死,言言!”
李乾猛抽了口烟,在缓缓吐出的白色烟雾里,双眼泛红,由悔生泪。
如果不是那一夜;如果不是自己离婚……是不是她还能再多活几年?
赫瑞言僵立不语。
想去死三个字,是把他的心事全说尽了。
他从小到大,唯一身心依赖的,是傅宛,哪怕后来傅宛离婚去了加拿大,他留在李家,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都没有阻隔母子间的情谊。
能阻隔的,唯有生死。
赫瑞言喉头发紧,半晌才苍白无力道:“她却只希望你好好活着。”
“言言,连她都离开了我,我还能好好活着吗?”
疑问句,是质问,更是忏悔!像撞钟一样,清晰一声后,余音不消,撞在赫瑞言的耳膜,心口,甚至整个四肢百骸。
赫瑞言又用力抠了一下掌心,“这是你的事!”
电话那头,一下子没了声音,甚至连最清浅的呼吸都没有了,赫瑞言狠狠心,又补上了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李乾!”
话落,她手忙脚乱的挂上了电话,眼泪涌上来,堵在喉咙。
她猛的蹲下去,用双手捂住了眼睛。
若此刻她能抬头,就会看到另一侧的阳台上,陆绎深目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