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陆绎没想到李由对女人的品味,这样的清新脱俗,而且这种话对他一个半生不熟的朋友说起……显然这家伙一是喝多了,二是憋久了。
“你嫂子离婚了?”
“嗯,离了五年了。”
“那……”陆绎本想说既然离婚五年了,可以追求一下,但一想到李由的身份,他立刻改了口道:“你嫂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让你念念不忘?”
“特别!”
李由脱口而出,“我从十五岁对女人感兴趣以来,见过的,玩过的真不少,从没有一个像她那样的。”
陆绎吐出烟圈:“你不结婚是因为她?”
李由心头一片凉:“百分之八十吧。”
“既然这么放不下,去追啊,反正你们都是自由的。”
“自由?”
李由冷笑:“知道一旦我追的后果是什么吗?”
“什么?”
“有可能我会被我哥打死。”
“……不是,你哥和你嫂子已经离婚了,他打死你干什么?”
陆绎不是很明白这里头的逻辑关系,“他们因为什么原因离婚?”
李由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要知道就好了。
过得好好的,突然离婚了。”
“和平分手吗?”
“和平的不能再和平,我嫂子什么都没要,就走了一个人。
陆绎,我不说我们李家有多么家大业大,离个婚至少几十个亿的赡养费会给的,你说现在还有这样的女人吗?”
陆绎哑然无语,半晌才道:“你哥现在结婚了吗?”
“没有!”
“还惦记着?”
李由嘴角苦涩,掌心慢慢握成拳头,“不知道是不是还惦记着……算了,不说了,喝酒吧。”
他不说,陆续也不问:“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别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兄弟情谊。”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李由的酒喝得的确有点多,舌头都大了:“我是那种为了女人能坏兄弟情谊的人吗?
我……我特么要是这样的人,我早就表白了,我忍着,忍着……忍了五年啊!”
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人,浪费五年时间?
陆绎把他杯子里的酒,让酒保换成冰水,重新点了根烟,塞到李由的嘴边。
也是个痴人!李由接过来,吧嗒吧嗒的抽着,一声不吭,脸上的神色近乎漠然,仿佛方才那张痛极了的面孔,根本不是他的。
陆绎:“走吧,我送你回家。”
……“你也住中央花园小区?”
“嗯!”
陆绎心想:还真巧了,那死人妖也住这里。
“能自己走吗,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车里的暖气,让洋酒的后劲充分挥发,李由踉踉跄跄的走下车,身子晃了几下,手虚虚的冲小区里的某一幢指了指。
“看到没有,她住那里,灯还亮着,亮着……她……每天六点在阳台跑步,十二点……十二点关灯睡觉。”
陆绎皱眉走到李由的身边,“你过了啊,要表白正大光明的,别暗戳戳的窥探人家的隐私。”
李由扭头,目光迷离地看着他,诡异一笑:“陆绎,你一定没有爱过,真的爱一个人,你看到她跑步,想跟着一起跑;看到她关灯,陪她一起关……你没爱过……肯定没有!”
陆绎心说:我不和醉鬼论长短。
……女人之间的友谊,以交换秘密开始;男人之间的友谊,以一顿醉酒开始。
那天之后,陆绎接到李由的电话多了起来,约个饭,打个高尔夫,喝个酒什么的。
陆绎有时间会赴约,没时间就直接拒绝。
一晃就快到平安夜,帝都连空气都弥漫着浪漫的味道。
陆绎刚开完会出来,屁股还没坐下,李由一通电话打来,“组了个局,你过来,地址一会发你微信上。”
“都有什么人?”
“别问,来了就知道。”
男人之间的组局,尤其是他们这个层次的,都不是随便组的。
一般组局的人都要事先透露一下谁谁谁参加,像李由这样说“别问”的,要么出席的人不在他的眼睛里,不值得他说;要么,就是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的人。
七点半的局,陆绎七点二十准时出现。
红公馆会所,也是他常活动的地方,里头有一间包房,还是他长包用来宴请客人的。
走进电梯,电梯门刚要合上,一只高跟鞋伸进来,“不好意思!”
陆绎猛的抬头。
赫瑞言掀起眼皮。
两个人对视。
赫瑞言皱了下眉头,走进电梯。
陆绎嫌弃似的往边上靠了靠,眼观鼻,鼻观心,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绅士风度,在这个人妖身上,不存在的。
赫瑞言一看陆二少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连冷笑都懒得给,从包里掏出口红,对着电梯墙壁补了一下妆。
电梯升到八楼,打开。
陆绎先走出去,赫瑞言跟着出来。
陆绎冷哼,半晌,才低低一声:“跟着我干什么?”
赫瑞言听得清楚,偏偏连怼的兴趣都没有,所谓怼人,多少也应该棋逢对手。
这个男人……一言难尽!赫瑞言踩着高跟鞋,扭着腰,从他边上快步经过。
这一下,变成了陆绎跟着她走。
无声还击。
陆绎沉默着掏出香烟,一口,两口,烟雾缭绕中,他看到赫瑞言在8088包间门口停下,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这时,包间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