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珩的心情忐忑了一夜又一个白天,君璧昨晚离开之时太过匆忙,让他有些不安。他既希望君璧了解他的心思,又害怕她知晓后会疏远他,终于熬到了第二天晚上,君璧如约而至。
君璧言行举止一如往常,连浅笑也是毫无破绽。她发现薛景珩一直愣愣地望着她,忍不住抬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怎么了?我现在没有面纱的模样,倒让你不认识我了?”
薛景珩额头一痛,对上了君璧含笑的媚眼,心头微微一松,又瞬间有些失落得一紧,勉强笑了笑说道:“昨晚你走得匆忙,我有些担心罢了。”
薛景珩的神情变化没有逃过君璧的双眼,她眉心微微一蹙,微不可查间立刻舒展,“无事。不是给你解释过了吗?在谢府我停留不太方便。”
薛景珩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君璧,这动作放到平日,是再正常不过的。可君璧正考虑着主动说出自己身份,还是等待薛景珩自己发现,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在躲避他一般。
等到君璧反应过来之时,薛景珩已经直直地凝望向她,“君姐姐这是在躲我?”他眉头紧皱,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君璧暗叹薛景珩也太过敏感了,随即解释道:“不过是没站稳罢了,不要多想,再说我躲你干嘛。”
薛景珩到底不是旁人,他与君璧长年累月的相处,自然清楚她的一举一动,细微的变化也会被他瞧得格外分明,“就算没躲我,那君姐姐一定有事瞒着我。”他双眼微暗,再度上前了一步。
君璧不好再退,但这样咄咄逼人的薛景珩她倒是没见过。平素在她面前,薛景珩一直是乖巧模样,如今判若两人。
“君姐姐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跟我说吗?”强硬的薛景珩已经完全没有了初见之时的懦弱畏缩模样,让君璧又是自豪,又是无奈。
“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吗?”君璧长叹一声,知道自己瞒不住,却想了想还是让薛景珩自己去发现,自己解决吧。
有些事就是这般奇怪,如果薛景珩起初就得了解君璧的寡妇身份,在如今门第观念严重的朝代,知道不是门当户对之人,可能也就只当她是位普通姐姐。可是偏偏君璧先在他心中埋下了种子,等着那情意破土而出,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就不知他会如何抉择了……是决绝斩断,还是任其继续肆意生长呢?一声兄弟,一辈子
君璧猝不及防,瞬间贴上了薛景珩的炙热的胸膛,让她的眼眸有瞬间朦胧失神。她此刻才切身感觉到,薛景珩真得长大了。
薛景珩如此渴望怀里的女子,他甚至想着如果将君璧永远禁锢在他的身边,是否就不用担心第二日会见不到她。
薛景珩心中暗暗重复着着君璧的名字,在他的唇舌间徘徊多次,却依旧没有唤出来。他不愿与她再以姐弟相称,因为那样她会一直当自己没有长大。
“你……”君璧下意识地推了推薛景珩,但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我等不及了。”薛景珩眉间的褶皱越发得深,“我总觉得只要放开你,你就消失不见了。”好像她出现在自己身边一样毫无预兆。
薛景珩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吻上了君璧娇嫩的唇,仿佛枯槁的禾苗在濒死前,得到了甘甜泉水的滋润。他急于证明那份情感,又迫切得需要抚慰。
君璧没想到薛景珩突然如此主动,微微愣住,一时间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两人虽然没有血缘,但君璧毕竟是看着他长大的,有种莫名的禁忌感。
这种场景似乎在薛景珩心中预演了无数次,初始略带青涩,慢慢便渐入佳境。他的身旁弥漫着熟悉的清冷幽香,即使君璧是个木头人,他依旧甘之如饴。
君璧渐渐回过神来,面前是薛景珩长长的眼睫,细腻若瓷的肌肤泛着羞赧的红晕,与他现在呼吸间的霸道掠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君璧微微用力咬了下薛景珩的舌尖,他瞬间停顿下来,纤长浓黑的睫毛轻轻抖动,眼眸清澈幽深。这一刻,空气宛如凝滞。
薛景珩松了力道,君璧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是不是有些魔怔了?”
薛景珩深深凝望着君璧,“我很清醒。”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君璧的肩膀,“先发制人,机不可失。不是你教我的吗?君姐姐。”
薛景珩记得君璧的一言一行,这世上他最不愿让她失望。君璧拯救了他,教导他,疼惜他,守护他,那么又有何不能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