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办?”她望着依旧紧闭的院门:“被关着不能出去买,整个府里也不会有人想到我们……对了,你在这地方活了十多年,总有几个人脉吧?你认不认识采买的管事?”
华玉楼静静坐在地上。
“肖姨娘当家十多年了。”他只说了一句话。
这四房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都被把持了,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傅明珠的神色顿时有些绝望了。
难道真的要活受罪!我的天啊!
话说,傅明珠在出嫁之前想过无数种可能。对她来说最大的威胁是华玉楼本人,这个行动的花柳病毒。可是如今看来,倒是衣食住行先难倒了她!
华家又不是小门小户,规矩上的严厉不是说着玩的——纵然四老爷和肖姨娘两人能放肆,对无权无势的华玉楼和她二人来说,他们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禁足中的人想迈出院门都不可能,二门那边更是把守森严。
另外,当家的肖姨娘还在有意无意地虐待他们。
她有钱,没地方花,除了花在华玉楼身上;有力气,却不能真的撕破脸,她还想活下去。其余的什么心机手腕,解决不了眼下难题。
“那,你就没法子了?”她最终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华玉楼身上。
跟一个被踩在脚下的人质求助,这可是很没面子的。
傅明珠脸上很尴尬。来日方长不忘初心
按着华玉楼先前的说法,他这个院子本就偏僻,又是在园子里。四周修建的院落多且杂乱,园子里的粗使下人们也都住在这一块。而且就在一墙之隔的院子后头,就住着二十几个小丫头。
中间隔着的墙下头有个狗洞,每回华玉楼禁足,都能从这儿爬出去,回来再拿砖头填上——他也只敢到别人的院子里偷东西,掐着点就要回来。一旦出了园子,外头看守的人又不是摆设;再则还有专门看管的婆子每日过来上收抄好的家规,顺便瞧瞧人还在不在。
暂且不说这华玉楼一个七少爷,为了一口吃的爬狗洞去偷奴才们的厨房算怎么回事儿。
先说奴才们的厨房里怎么会出现鹿尾儿这种东西!
“三两呀……”华玉楼闻言咽了一口口水:“这个,你的好奇心还真重,一两银子就为买一句话!你看你这么有钱,不如就……”
“三两,不能再多。”傅明珠端起了那一整碗的排骨汤,凑在嘴边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直把华玉楼再次惹毛:“你干什么呢,还端着碗喝?你难道一口都不留给我?”
傅明珠又喝下两口,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道:“一两银子,买一句话。这一桌子菜也都是我花钱买的,你都得了钱,难道还想分东西?咱们钱货两清,这一桌子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华玉楼喉咙一滚,倒是哽住了。半晌,他艰难道:“我想吃鸡蛋……”
回应他的是一碗冷了的蛋炒饭,是今日外头的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