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大荒北经》:“共工臣名曰相繇,九首蛇身,自环,食于九土。其所歍所尼,即为源泽,不辛乃苦,百兽莫能处。禹湮洪水,杀相繇,其血腥臭,不可生谷。其地多水,不可居也。禹湮之,三仞三沮,乃以为池,群帝因是以为台,在昆仑之北。”
这两者,曾是屠妖之战第一阶段(西王母和天帝联手时)的战友。
鲲于北冥迁至南冥,入西海,受犹太人称呼——利维坦。
为报水神之仇,相柳与天帝大战于昆仑,不敌,战败被杀。
之后,数百年,二者未曾相见。
而如今之见,却是如同陌路,彼此敌视。
天渐渐亮堂,微微的春风吹拂过饱受创伤的大地。在河岸破裂,掺杂着无数城墙碎片的大江之中。长有五头的参天凶兽相柳,与体长千丈,动则翻江倒海的鲲(利维坦)对视着。
相柳先开了口:“喂,蠢鱼,还记得本大爷么?”
“九头蛇?喂喂,怎么只有五个头了?”利维坦嘲讽道。
“哼,本大爷可不像你,蠢鱼。你从那战争中苟活了,可本大爷为了大义而死。”相柳最中间的头说。
“那你可真棒棒。”利维坦调侃道,“怎么,找吾,有什么事?”
相柳最中间的脑袋渐渐伸向利维坦,目光中流出一股愤怒和怨恨:“本大爷来找你,你说呢?背叛者?”
利维坦明白过来,相柳来找她,定是为了千铃之事。
“我废话少说。”相柳最左面的头威胁利维坦,“赶快把母老虎的孙女交出来!不然,杀了你们!”
“杀了吾?”利维坦毫不在乎的笑了,“那你试试吧,五头虫!”
相柳因为复活尚未完全,只有五只头苏醒。听到利维坦的这句嘲骂,内心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死吧!蠢鱼!”
相柳的五只头,十双眼睛,一时间全都盯住了利维坦。
淡青色如屋顶瓦一样的鳞肤上挂着无数的淤泥和水草,五只一丈见方的蛇头飞速的在利维坦周围盘绕。利维坦潜进水中,那蛇头便也跟着潜进水中。
利维坦运用妖力,操纵水流形成一道水墙。相柳便强冲,居然破了那水墙。
“怎么可能?”利维坦惊愕,她以为自己成神之后能够变得比相柳强大,可是......
相柳的一只头咬住了利维坦的腰部,在那黑铁一般厚实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刀身般粗的口子。
“可恶!五头虫!”利维坦痛苦的翻滚,江水瞬间被狂袭的浪涛卷起,一道大到突破天际的水龙卷拔地而起!
“蠢鱼!想腾飞?本大爷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相柳吐着信子,五只头都是一脸邪魅地就沿着那水龙卷而上。
利维坦扑动短小的前肢,借助水流,依靠自己充足的妖气从那大江之中飞起!
所谓鲲鹏,在此刻就是变化!
相柳知道,鲲成鹏的那一刻,他就无法抓住她了。所以他竭尽全力,想要阻止利维坦升空。
他怒吼,五只蛇头全都张开,毒牙之中滚落人头一般大小的翠绿毒液,在狂风之中被卷入水龙卷。然后,那些毒液迅速地融入了水中,然后自然就被利维坦沾到。
利维坦聚精会神的腾飞,完全没注意到相柳的毒素竟然在缓慢地侵蚀她。
只是片刻,利维坦就感到手臂没有了力气。低下头,猛然发现,她的整个下身全被毒素变成了恶心的浓绿色。
“五头蛇,你这混蛋!”利维坦想要吼出来,但是她的声音却在逐渐虚弱。
“本大爷可不会放过到手的猎物!”相柳那五双绿宝珠般的小眼睛中闪着奸邪的光。
“吾是海神!吾不会灭!”利维坦最后的仰天咆哮之后,她的身体便在空中,化为了泡沫。
不可思议!
相柳看得惊大了眼睛,却还是呆在了那里。
“怎么可能?那蠢鱼?人呢?死了?不可能啊?!”他咆哮,疯狂地掀动江水。无处释放的怒火愈演愈烈。
“究竟是谁......”他最中间的脑袋垂了下来,而左面的则说:“一定是愚蠢的天帝!我们去找天帝!他绝对还活着!我嗅到了他的味道!”
“我也是,这里有着他的气息!如果不是天帝,也是他的后人!”
“去杀了天帝!杀了他!”
他的五个脑袋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之后。一致决定,去杀了天帝!
他唯一的一条尾巴伸出水面,左右轻晃,推动身体向江北而去。
左面的那个脑袋拥有灵犬的嗅觉,他在百里之外就闻到了天帝的气味,而那方向,正是淝水。
此时,淝水之下,一个临近深渊的地下河流。
虚弱的利维坦趴在地下河的河岸,无力地喘息。
“母上大人。”海鸣凑了过来,悲伤地贴在了利维坦的身旁。
他看到了母亲身上那一道道被相柳撕开的口子,全都冒着脓血,不仅恶心,还有恶臭味。
他的眼神满是悲悯,他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利维坦的伤口。那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谢谢。”利维坦回过身,微微点了点头。
“母上大人,您还好休息吧。”他回应道。
利维坦又看了海鸣一眼,随即转过身。趴在了岸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