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山从来没有见过桑玉笑得这样的灿烂,她的眼睛就像是那黑夜的星空,闪着无数的星光,美得令人心头一颤。可是,为什么心头却不安起来了。
那王氏听陈氏竟然是打的那个镯子的主意,她也是知道那个镯子的,当时桑玉重伤,别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村长劝说才让桑玉留在屋子里的,殊不知她猛然间看到桑玉藏在破烂衣袖下的那一方碧色,才让她留下的。只是后来却没想到怎么都不能把那镯子从她手上脱下来。又不想养个废人,才又把桑玉赶了出去,只是一同赶出去的,还有她的大儿子林大山。
现在又听陈氏说起那个镯子,想发火,可是,细想之下,陈氏不是那么蠢笨的人,她也是知道那个镯子是拿不下来的,怎么会说用那个镯子抵债呢。
不由得心头冷笑,那陈氏最是贪财之人了,今天却说不要银子要镯子,想必目标就是那镯子了,是啊,老大家里屁钱都没有,也就只有那女人手上的镯子值点儿钱了。只怕那陈氏早就是算计好了吧。
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镯子就像是长在她手上一样,怎么拿得下来?”
那林兰香见终于说到那镯子上面了,赶紧竖着耳朵听着。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她在镇上生活了好些年了,见过的好东西自然不少,那女人手上戴的镯子可是比齐玉轩里面卖的还要好,就是那光泽,那润色,只怕翻遍了整个万山镇,都找不出来呢。她这次回家,原本就是为了借钱的,昨晚上被桑玉闹了那么一通后,晚上腿疼得睡不着,心里又被事情压着,突然灵光一闪,就有了主意了。
陈氏满脸的笑容,刚连上被王氏打的似乎也不痛了,脑子里只想着拿到那镯子后分的钱定是不少,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听到王氏这样一问,忙收敛了笑回道,“娘,这还不简单吗?既然那镯子拿不下来,那就把那女人的手给砍了,镯子,自然不就能拿下来了吗?反正那女人把大妹的腿给踢断了,咱要她一只手,也是在情理之中啊。再说了,平日里家里的活都是大哥在干,又不要她做什么,那手,有跟没有都是一样的,反正大哥会照顾她的。”说完,还满不在乎的看了桑玉一眼,那眼里满是不屑。
王氏听到陈述这样一说,到没有什么。可是,却吓住了看热闹的村里人,都没有想到啊,原本以为不过是要一个玉镯子,怎的突然就要砍人家的手了呢。这明晃晃的伤人,在小林村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呀。大家看王氏一家的眼神也有些变了,都在思忖着是不是那林家一老早的就在打人家玉镯子的主意了。
就连压着林大山的林大有跟林大石也变了脸色,脸色白了一片。他们老实本分的庄稼人,那种血淋淋的事情从来都跟他们是天与地的差别,如今从自己家里人嘴里说出来,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
林大山也不敢相信,自己家里人居然要桑玉一只手。若是没了手,虽说自己不会抛弃桑玉,可桑玉只怕会疼死。她那么瘦弱的一个人,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磨。
也不管不顾了,挣扎着要从自己两个弟弟手里出来。
桑玉是他的媳妇儿,可是,自己却不能护她周全。林大山深深的觉得自己没用。一边是他媳妇儿,一边是他的家人。他该如何权衡呀。
事到如今,林大山也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他当时让王氏抱走了桑玉的鸡,事情也不会闹得这样大。
那王氏听陈氏这话一说,瞬间也觉得有道理,那小贱蹄子不过是依仗着自己的儿子存活罢了,有手没手的也差不了什么。当即便下定了决心。
“哼,陈氏说得对,既然你打断了我姑娘的一条腿,让她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那我要你一只手也算不得什么,至少你还能走路。”又朝陈氏吼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去。”
那陈氏可不敢动桑玉,她的腿现在都还在疼着呢。
桑玉一听,心头冰山一样,没有半点的温度,她的眼睛明若星辰,此刻只觉得寒光闪闪。
没想到那家人居然就为了自己手上的镯子,要砍掉自己的手。她轻轻的抚摸着右手的镯子,这镯子名叫寒潭碧波青凤镯,通体碧色,一丝杂色都没有,更是温润如水。世间温润如水质地纯净的镯子何其多,却丝毫比不上这寒潭碧波青凤镯。自记事起,这镯子就在她的手上,从来不曾取下。奶奶曾告诉她,这镯子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带得上,也只有那个人才能取得下来。她当时并没有听懂,却还是点点头,却被奶奶告诫,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能取下。
其实,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苏家秘密一向很多,她若是每一个都要知道为什么,岂不是要累死。
反正这镯子已经在她的手上戴了这么多年,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都习惯了。
却没想到在这异世,居然还有人知道这镯子并非凡品。桑玉的眼睛里迸发出冰冷的光芒。
那林大山听王氏说要桑玉一只手,惊得心跳都慢了半拍了。连挣扎都忘记了。只愣愣的看着王氏。那么熟悉的脸,他看了快三十年了,化成灰他也认识,那个人是他的亲娘。可是,现今,他的亲娘却要他媳妇儿的手。他都已经答应赔钱了,为什么这些人还不肯放过桑玉,为什么。
林大山眼睛发红,胸腔里好似住着一只野兽,只是,那只野兽现在生气了,仿佛要爆发出来。
不光是林大山,就连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