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年用他自来熟的热情,成功把现场气氛弄尴尬。
云淮将酒杯推过去,叶嵘毕恭毕敬地给他满上,左一个舅舅,又一个舅舅,喊得比他亲外甥还亲。
薛银欢让薛炎招呼好客人,自己带着叶翎回了闺房。
叶翎话不多,坐下之后就盯着高几上的琉璃鱼缸看,似乎很喜欢里面摇尾欢快游动的小红鱼。
薛银欢在衣橱里摸索一阵,捧出一套新做的衣裳来,递到叶翎面前,“阿瑶,这个给你。”
叶翎看着她,满面不解,“为什么给我衣服?”
欢姐姐以前没少送她东西,但都是配饰之类的,从来没送过衣服。
“是特制的马球服。”薛银欢道:“原本是给我自己做的,不过今后可能再也用不上,咱俩身形差不多,我送给你,就当是你替我出战了。”
叶翎没接,“欢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薛银欢捌鹄矗语气随意,“我和殿下的婚约已经解除,过不了几日就得跟着舅舅下江南,今后别说打马球,可能想见你一面都难。”
“啊?”叶翎有些茫然,“这都定下了,还能解除的呀?”
显然,跟皇室解除婚约这种情况已经超出小姑娘单纯的认知。
“只要我们双方都同意,就没什么不可能的。”薛银欢将打包好的马球服往她怀里一塞,“况且我觉得挺好。”
离得远了,对赵熙的那点情愫就不会继续发酵。
否则将来眼睁睁看着他后宫三千,她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嫉妒而做出什么来。
想想就觉得可怕。
等薛银欢坐下,叶翎伸手戳戳她,“欢姐姐,你是不是受刺激了?”
不然哪有姑娘家被退了亲还觉得挺好的啊?
之前要入宫当侧妃的时候也说挺好,退了还说挺好。
那到底是想嫁还是不想嫁啊?
叶翎晕乎乎的。
薛银欢一瞅就知道这姑娘又犯迷糊了,“反正大人的事情呢,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我已经十四岁了。”叶翎小声抗议。
薛银欢无奈失笑。
……
观景阁这边聊得火热,同龄少年人凑在一块儿,容易抛开身份投入氛围。
叶嵘合群的速度跟宋元宝有得一拼,很快融入几人,行酒令时就属他嗓门儿大,被罚的最多。
喝得醉醺醺之际,听到对面赵熙说过几日准备出城狩猎,他马上精神起来,“真的啊,什么时候?”
赵熙算了算日子,说:“三日后。”
刚好出了二十七日国丧,又不会耽误云淮太多时间。
他说完,看向云淮,像是在征询意见。
云淮道:“我无所谓,殿下看着安排就好。”
叶嵘看看赵熙,又看看云淮,“不是……我说你们俩都去,那还有我们啥事儿啊?”溺爱之绝色毒医
理由:八字相冲。
八字相冲,顾名思义,一旦结合,会互相克着对方。
这就谈不上单方面的克了。
即便有人想借此编排薛银欢的不是,也得先掂量掂量男方的身份。
因此这场风波并未带来太大影响,坊间敢谈论的人也不多。
赵熙担心坏了薛银欢名声,一直让人密切注视着外面的动静,好在传回来的消息都不算太糟糕。
而薛家那边,薛银欢自动屏蔽外界所有言论,听闻三日后有狩猎大会,她赶着给舅舅和弟弟各做了一副护腕。
薛炎见她没事儿人一样,愈发觉得担心,“阿姐,你不要紧吧?”
薛银欢笑看着他,“阿炎何出此问?”
薛炎抿了抿唇,“我觉得阿姐心里应该是在意大皇子的。”
被亲弟弟看穿,薛银欢没否认,“有的人,只适合默默藏在心底,隔得远了,往后再也见不着,回忆里保留的就全是好的,隔得近了,容易幻灭,什么时候伤着自身都不知道。”
薛炎尚且年少,不太能理解这番话的意思。
薛银欢见他茫然,招招手,“你过来试试这副护腕,看还有没有地方需要改良,我抓紧时间完成。”
“好。”薛炎听话地走过去。
——
狩猎这天,赵熙亲自挑了两匹宝马。
一丈青性子温和,留给宋元宝,他选了极难驯服的烈马火云驹。
宋元宝臂力弱,撑不起重弓,赵熙给他挑了一把轻巧的,他则背上自己一贯用的乌金弓。
俩人掐着点去往西城门与其他人汇合。
云淮、薛炎、叶嵘以及一众世家公子哥儿早就到了,全都是十多岁的少年郎,个个朝气蓬勃,往马背上一坐,顿时吸引了不少百姓的目光。
薛银欢和叶翎是姑娘家,坐马车尾随。
见赵熙和宋元宝的马比他们的高了一个档次,叶嵘当即抗议,“不厚道啊不厚道,你们俩骑千里马来跟我们比,也太无耻了!”
赵熙面色淡淡,“骑射讲究的是技艺高低,而非赛马。”
“是吗?”叶嵘的视线从赵熙身上挪向宋元宝,“元宝宝你过来,咱俩换马怎么样?”
元宝宝?
宋元宝脸一黑,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瞪着叶嵘,“你!”
一旁赵熙低声提醒,“那是叶姑娘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叶嵘。”
宋元宝僵黑的俊脸不得不扭曲出一抹笑容,咬牙切齿,“你贵庚?”
叶嵘呛住,刚碰面就被人问贵庚,对方还不是什么天仙,而是个毛头小子,他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抱拳,挑眉“不愧是殿下身边的人,问候方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