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回了十四阿哥府以后,却没能如愿以偿地见到陈粼。
八福晋郭络罗氏,带着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过来了。
会客厅内。
郭络罗氏喝了第二杯茶盏,看了一眼边上气定神闲的秀月。
“弟妹又出门去了?可曾说过,何时回来?”
郭络罗氏耐着性子,问了第三遍了。
秀月便也一如既往地回答道:“奴婢不知。”
…
郭络罗氏看了一眼秀月,总觉得自己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头一样,有力气也是没地方使的。
“呀,八嫂。”
一直坐在边上吃点心喝茶的博尔济吉特氏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先吃块点心好了。这牛乳酥奶香可口,甚是不错。”
郭络罗氏的嘴角忍不住就稍稍抽动了一下。
现在是认真吃点心的时候吗?
郭络罗氏又忍不住看了博尔济吉特氏一眼。
博尔济吉特氏,当真是认认真真在吃点心的。一盘奶糕,都已经几乎全部下了肚子了。
“秀月姑娘,你家的点心做得真好吃。”
博尔济吉特氏眼看着自己已经吃完了一整盘,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十福晋喜欢就好。”秀月含蓄道:“我家福晋说了,若是十福晋来了,就给您准备奶糕呢。”
婉婉觉得,博尔济吉特氏是不一样的。
她这样的性子,有的时候单纯快乐些也好。
“呀,弟妹真是有心了。下回她来,我也给她准备点心,就是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呢?”
博尔济吉特氏显然来了性质,便问道:“秀月姑娘,你家福晋喜欢吃什么呀?”
“…”
郭络罗氏眼看着即将聊起来的秀月和博尔济吉特氏,忽然之间很是后悔今儿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把博尔济吉特氏给带上了?
看来下次…若不是九福晋董鄂氏身子不适的话,她还真不能只带了博尔济吉特氏出来。
一点儿忙都帮不上!
…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婉婉才回府。刚到了门前,就听说了两樽大佛过来了的消息。
“知道了。”
婉婉无奈应了,只能就往会客厅那边去了。
会客厅内,博尔济吉特氏已经向秀月打听了不少了。加之碟子里的点心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有些百无聊赖。
“八嫂,十嫂。”
婉婉笑着走了进来,瞧见二人就道:“今日一早看着天色不错,便出门去了。不曾想,两位嫂嫂却是来了,当真是我不好,这便给两位嫂嫂赔不是了。”
这一番礼数做得极足,绕是郭络罗氏也挑不出半点儿错处来。
只是…今日这天气这般阴沉,实在是说不上好。如何能够让婉婉心情好,出门逛街的呢?
可此时,郭络罗氏也只能无奈站起身来要拉婉婉的手,以示亲近。
婉婉却往边上挪了挪,让开郭络罗氏,自个儿坐在了上首的主人位上。
“八嫂今日过来,有何要事?”婉婉郑重其事,看向脸色僵硬的郭络罗氏。
郭络罗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头便道:“是为了之前十七阿哥那事儿来的。”
十七阿哥那事儿,便是指的十七阿哥跟陈粼打架的事儿了。
这事闹得不小,宫里头也是知道的。
好在胤禵那儿还算反应快,立即就压了下来。郭络罗氏此番前来,总给婉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勤贵人听说此事,颇为忧心。私底下我也去瞧过十七弟,鼻青脸肿的,有些严重。”
郭络罗氏看着婉婉,问道:“也不知道那位陈公子如何了?听说是陈侍郎遗落在外的独苗,也万万不能有事才好。”
陈侍郎,是早年间吏部一个十分勤勉的官员。只可惜一次外出中遇上事故,不幸丢了命。
他早年间似乎成过家,胤禛在给陈粼安排身份的时候,自然就借用了。
如今诸事不可考。一个没啥家世才学的陈粼,自然也不会引人注目。
“陈公子的伤并不严重。”
婉婉十分平静,道:“他到底是打了阿哥,我已是抽了他鞭子了。最近半个月,下不了床。”
“…”
郭络罗氏笑容僵了僵,才缓缓道:“弟妹如此处置,陈公子可受得住?”
“此事八嫂不必担心。”
婉婉道:“大夫一直盯着,不会有事的。”
“…”
郭络罗氏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加僵硬了一些,半晌才道:“如此,那倒也没什么。勤贵人那儿,知道两个孩子打架,其实也没说什么。陈侍郎当年对朝廷有功,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稍稍照顾几分也没什么。”
“嗯。”
婉婉又是十分平静地点头道:“换了旁人,怕是不止下不了床这么简单了。打了阿哥就是打了阿哥,该责罚的还是要责罚。不然的话,念着情谊不顾法纪传出去只会让人觉得惶恐。”
“弟妹说的是。”郭络罗氏道:“天色不早,我这也就回去了。”
言语说罢以后,郭络罗氏真是一点儿想要留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就飞速离去了。
弄得博尔济吉特氏很是舍不得刚刚端上来的点心,也只能十分痛心地跟着离开了。
看着二人离去,婉婉眼神冷了三分,才吩咐道:“点心送一些给十福晋吧。”
她这般眼神,还是因为郭络罗氏的。
郭络罗氏今日来者不善,她是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一开始郭络罗氏或许想着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