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晓刚把牛赶回家时候,便见婶婶眉开眼笑的样子在厨房里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忙活。
不是叔父生意赚了钱就是堂哥回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是那个全家人都引以为傲的莫玉承回来了。
“哥,你写这字儿,真好看。”
莫晓晓站在莫玉承旁边看着他正专心致志的写着作业,行云流水的笔法让人看上去实在是舒畅。
莫玉承淡淡微笑“晓晓,你回来了。”
这时于小凤钻了进来,横眉怒目的样子似乎要吃人一般。
“你干什么,还不滚出去做饭,打扰到我们玉承你赔得起吗,这可不是你这种衣架饭囊能看的东西,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握笔写字。”
莫晓晓心里一阵酸楚,她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像莫玉承一样握笔写字,读诗念书吗?
莫玉承站了起来,没好气的道:“妈,你这是做什么,你快出去吧,你在这我都看不进去了,晓晓没打扰我。”
“我跟你说玉承,她这种酒囊饭袋一事无成的人,你少跟她接触,你好好念书,她一辈子都是这个贱皮样。”
莫晓晓早就习惯了她这种冷嘲热讽,转过身便走了出去。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就像毒品一样让人麻木让人上瘾。
莫晓晓蹲在后院的池塘边,用狗尾巴草逗着池子里的小生物,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直到她的影子和黑暗融为一体,莫晓晓被蚊子叮得浑身是包她竟然也毫无知觉。
要这样畏畏缩缩本本分分一辈子吗?莫晓晓你真是没用哈!
正当莫晓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候,身后的房子里又传来了婶婶的咒骂声……
“莫晓晓,你这个死丫头死哪儿去了,一天天见不到个鬼影!”
莫晓晓踏进院子,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声包裹。
“你这个死丫头,本事大了要上天了,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偷鸡摸狗,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这时,叔父沉着个脸,吸了一口烟,杵在门口,质问道:“晓晓,你是不是拿了玉承的钢笔啊?是的话就拿出来,那东西你也用不到。”
说罢还用一种看贼的眼神瞪着她。天魔往生
被爱的人永远活在春燕舞,鸟语花香。
可莫晓晓是那个一直活在寒冬的人,一年四季都只觉得,雪虐风饕,天寒地冻,无依无靠。
可是莫晓晓明明生在那个万物复苏生机勃勃,春意盎然的春天阿!可是她却活在了冬天……
活在冬天的事物必须得是坚贞不屈无坚不摧的,撑得住严寒,才有世人赞叹的冷艳,是要在严冬里凄凄惨惨暗淡的死去,还是选择欺霜傲雪,勇敢的盛开,莫晓晓心里没有答案……
一路上的凉风阵阵,夏蝉蛙鸣,一切看上去都那么热闹非凡,和谐融洽,白杨树舞动着叶子,唰唰作响,这天地间所有事物,都像在开一场盛大的宴会,其乐融融。
莫晓晓无动于衷,只是觉得它们太吵,却想不到一个让他们闭嘴的办法。
莫晓晓看着前方一片漆黑,又看着来处,虽说有一丝光亮却又让人觉得不寒而栗,一边是未知的黑暗一边是噬人的魔鬼,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何去何从……
“喂!,你在这里干什么,不怕山上的豺狼野狗下来把你拖去呀!”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莫晓晓看着远处,一处黑影正向她移动,她连忙退了几步,做出一副谨慎防护的动作。
待那人走近她才发现,原来是村头刘大叔,他正扛着锄头想必是刚做完活计回家。
“刘叔,你这么晚才回家吗!”
话说这个刘叔,50多岁了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没什么文化,老实巴交一辈子的农民,平时心肠也挺热乎。
“又跟你婶婶吵架啦?这么晚在这里,这山上,夜里可真的有豺狼的。”
“我知道啊,可是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我说孩子,你的命也是苦,你婶婶她那个人阿,我是看着他嫁给你叔的,其实也就是嘴巴厉害了点,心肠不坏。”
见莫晓晓没有说话,他便又道:
“你这会儿想也是不想回去了吧,要不你跟我回去怎么样,他在山上也不安全,一个小姑娘家的。”
莫晓晓一时之间确实也没有去处,想着刘叔平时也是个厚道人,也就没有多想,便跟着他去了。
后来她才明白,单纯是一种病,而且她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