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观察了一番,确定李伟年进入状态以后,自己也躺到了床上,睡在孟依浓的另一边,握住了孟依浓的手。然后,丁二苗闭着眼睛,几声咒语之后,再无动静。
李清冬不敢怠慢,在窗前负手而立,负责护法重任。
却说李伟年,随着丁二苗的咒语,渐渐进入迷糊状态,做梦一样,机械地行走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
脚下青石铺路,不见边际,也不见尽头。天色昏暗,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像是冬日里大雪即将落下的模样。
路上行人无数,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摩肩擦踵,和人间景象,没有什么大区别。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向前而行的,很少有人迎面走来。
裹挟在人群之中,李伟年几乎无法停步。越往前走,道路渐渐宽阔,李伟年心里也渐渐明白。
这里就是阴间吗?记起丁二苗的话,他就偶尔回头看向来路。但是身后人潮汹涌,哪里去找丁二苗?
随着人流向前,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猛然听到前方有呼喝之声,李伟年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处高大的门楼前。
门楼高约两丈,宽一丈有余,似乎是白玉打造,气势宏伟。门头上横着一匾额,上面四个繁体大字:阴曹地府!
门楼右侧,竖着一块一丈多高的石碑,上面也有四个大字:此冥界也!
有两队相貌凶狠可怖的鬼兵,穿着过去的铠甲,分立门楼两侧,各持长鞭,拦住路人一一盘查。还有两个小头目,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守在门楼两侧,作威作福,左顾右盼。
那些被拦住的行人,纷纷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木牌,拿在手中,走过鬼兵队伍的面前,把木牌递给那鬼兵头目查看。
鬼兵头目只是略扫一眼,便挥挥手,示意行人跨过门楼,继续前行。得到放行的行人,则千恩万谢,面带欣喜,快步跨过门楼而去。
但是也有极少数行人,口袋里掏不出木牌。对于这些人,鬼兵们毫不客气,挥动手中长鞭,一顿猛抽,喝令他们转头而回。
难道这木牌,就是二苗哥说的通行证?李伟年这么一想,就顺手在口袋里摸了起来,果然,自己的口袋里,也有一块巴掌大的牌子。
掏出来一看,李伟年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牌子和别人的不一样。别人的好像是木牌,而自己的牌子,竟然是金光灿灿的!
看着手里的牌子,李伟年有些迷糊,这是不是先前,贴在自己后背上那个巨大紙符,所变化出来的东西?又想,还是丁二苗牛逼,别人都是木牌,但是自己竟然是金牌!
正在心里得意的时候,忽然间风声一动,几道连续而来的身影,踩着人头,嗖的一下钻过了门楼!
“站住,别跑!”鬼兵们纷纷呼喝不止,挥动鞭子来拦。但是鬼影来势太快,根本挡不住。
“媽的,又跑了一个偷渡的!”拦截不成功,鬼兵头目气急败坏地冲着手下发火:“都给我看紧点,再有偷渡的,我剥你们的鬼皮!”
“是,是,小的明白!”鬼兵们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李伟年在一边听着,心里就纳闷,明明看到的是好几道鬼影,怎么这小头目说,跑了一个偷渡的?
冷不防,身边的一个人一伸手,就要来抢夺李伟年手里的金牌。本能反应之下,李伟年一侧身,抬脚踹了过去!
“唔唔……”那人挨了一脚,才知道李伟年的厉害,抱着肚子滚在一边,后面人流涌来,很快将他淹没。
——下面的李伟年哪里知道,他这一脚踢得痛快了,却差点把上面的万书高给踢个半死!
这万书高本来在办公室门前值班,负责警戒任务,不让任何人靠近。后来李清冬出来抽根烟,万书高乘机溜进了办公室里瞅一眼。进来一看,只見李伟年的两条腿拖在床边一来一去的摆动,他就觉得有趣,蹲下身来看。
誰知道这時侯,李伟年突然一脚踹了过来!
“哎呀,你大爷的李伟年,你干嘛踹我……!”万书高惨叫一声,仰面摔倒在地,后脑勺砰地一声撞在地上。
还好这一脚踹在万书高的胸前,要是踹在脸上,这脸就无法要了。
“嘘……!”季潇潇急忙喝止,压低声音道:“不要失惊打怪,会坏事的!”
“可是……”万书高不敢再说,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地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死人一样的李伟年。
话说李伟年可不知道这些,这时候他还在想,媽蛋,地府里面也有这么明抢的?鬼兵在这儿,也不管管?
身处冥界,李伟年不敢大意,用手握紧金牌,插手在口袋中,举目四望,打量着身边的人群,看看还有哪些人像贼。
“兀那汉子,你鬼鬼祟祟的,还不上前,想干什么?”冷不防,坐在高椅上的鬼兵头目已经看见了李伟年,用手一指,厉声喝道。
李伟年吃了一惊,问道:“叫我吗?”
“不叫你还是叫谁?有没有路引?赶紧拿出来!”一个鬼兵走过来,挥手就是一鞭子抽来!
“喂喂,干嘛打人?”李伟年身手利索,脚下一错,跳开在一边,挥手道:“别动手,我有路引!”
鬼兵一鞭子抽空了,恼羞成怒,喝道:“有路引了不起啊?!来到这里还敢猖狂,叫你知道厉害!”说罢,又是一鞭子卷到。
李伟年心里有气,順着鞭子的来势,身体急速一转,卸去鬼兵的力道,再转身时,左手已经握住了鞭梢!
鬼兵见李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