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慕云栖睡的极安稳,一早侍女们推门入屋的声响吵醒了她。房内已无顾寒轩身影,她看着身上的衾被,微微沉吟。
兰姑盘点嫁妆入册,迎棠迎芙伺候慕云栖起身梳妆。她坐在黄铜镜前,迎芙为她清丽的面容化上了淡雅妆容,随后给她梳了个朝天髻,插上了发簪发钗。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清丽中透着秀雅,明媚中透着柔美,一身金丝绣百花黑锦,身姿纤瘦修长却不失柔弱。
“吩咐兰姑今日去内务府挑几个人。”慕云栖对迎芙吩咐道,迎芙微微点头。
慕云栖悠悠起身,迈步走出房门,她出走房门立身石阶之上,向四周环顾了一遍。
房外边是悠长甬道,甬道下面是一片园子,园内树木花草繁多。另一边则是石亭假山,假山边上有片池塘,左边有片梅林,中间是石阶铺就而成的通径,院子中间一块空地穿出则是前院。
一队人马躬身候在院中空地,她轻轻提起裙摆踩上木梯利落进入车内。
马车中顾寒轩一身深蓝飞鸟图案锦服端坐在软垫上,他剑眉如漆,鼻梁刚挺,轮廓分明的面容双目微闭,面上如冬日湖面凝结,寒冷至极。
深蓝色锦服使他看起来稳重深沉,散发出威严逼人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与昨晚截然不同。
没料想他在车上,慕云栖微微一怔,随即侧身坐下,头靠着窗柩边的车壁,面色冰冷目视前方。
马车走的很慢,车内一片沉寂。
许久马车在未央宫外停下,慕云栖起身揭开车帘下了马车,迎棠迎芙走上前立在她身后,候着车上男子。
顾寒轩不慌不忙地从马车上下来,举止优雅动作利索。
慕云栖思绪里蹦出一个词:“绅士”她不知为何想到这两字,心底对这个词一片清明却又道不出究竟何意。
她端静娴雅的俯首而立,待顾寒轩步至她面前便迈步跟随,宫门一早等候的侍女立马恭敬的领路进殿。
未央宫宫门内华丽的阁亭被清澈的池水环绕,碧绿透明,沁人心脾。宫殿上的琉璃青瓦在明媚阳光照耀下,闪烁璀璨光芒,显得格外辉煌。
尊贵奢华,富丽堂皇的宫殿上方红木软座上坐着一名仪态端庄,雍容华贵的女子。她面容精致柔美,神色温和,嘴角上扬着平易近人的微笑,目光随着殿外进来的人而动。
顾寒轩与她齐身屈膝下跪,叩拜行礼:“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福金安。”
皇后笑容可鞠的微微点头,“快起来吧,好孩子。”说话的同时起身走到慕云栖身前伸手扶起她,目光不着痕迹的在她面上打量。将她送到顾寒轩旁的红木靠椅上坐下,随后转身回座。
皇后虽四十有余却保养得宜,雍容华贵的面容温暖可亲,既有皇后的尊贵又有女人的柔情,尊贵透着平易柔情透着坚毅。
这或许就属母仪天下者的典范吧。
“太子妃可还适应?”皇后柔声问道。
“回母后,一切都极好。”她俯首回应。
“日后东宫内务就交由你打理,太子身旁多年无人料理,你需得多点用心。”皇后微笑嘱咐
“儿臣谨记。”
“你初嫁入宫,可多处走动熟悉。”皇后还未道尽,一声高传响起。桃花小姐奇遇记
“潜伏在他国的影卫?哪方?”顾寒轩问道
“卑职不知,卑职已让人跟着他们线索去查了。”影卫道。
“去查慕家,倾雪殿派人留意。”顾寒轩立身背对着影卫道
“卑职领命。”说完一阵黑影晃过,人已不见踪影。
父皇拉着慕云栖喊她“夕儿”,北约已有十几年无人敢提及此人,为何父皇却将慕云栖认成了她。
顾寒轩心中满腹狐疑,定神沉思。
慕云栖回到东宫在自己院外下了车,仰头扫了一眼匾额上倾雪殿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便迈步进入院子。
正院内齐齐站着两列宫女,身后站着六个太监,兰姑站在最前面对着他们说规矩。
见慕云栖与迎棠迎芙从院外走进,院中站着的宫女太监纷纷下跪请安。
“兰姑,迎芙迎棠在本宫跟前伺候就好,余下安排在外殿吧。”慕云栖淡淡道,说完便进屋去了。
她斜卧在楠木雕鸳鸯软榻上,双目微闭,手肘托着头,榻上方木桌上摆放的茶盏热气氤氲。
兰姑推门进来,她睁开美目,缓缓道:“暂且让她们在殿外一些时日,且看何人上心本宫的举动。”
“奴婢遵命,将军已命人为她们安排了新身份,太子妃可放心。”
想了想又道:“今日太子妃一切可好?”
慕云栖勾起嘴角边,讥讽道“意料之中,谈不上好不好。”
迎芙推门进入,略施一礼道“小姐,皇后派来女侍说您刚入东宫,不必日日过去请安。”
“那岂不是正合我意。”慕云栖轻笑后继续道:“兰姑,陪嫁铺子的收成你走慕府的账,不必入东宫数,在帝都繁华大道买处宅子,要隐蔽。”
“奴婢领命。”
“都下去吧,我乏了。”慕云栖神色慵懒道,她此刻真的身心俱疲,无力再思虑什么,只想睡一会儿。
御书房内,顾景允将画像统统摆在面前,画上绘着不同的神情不同的美景,却皆是同一人。
“你说你离开了这么久,为何一直不肯回来看看朕,南宫凌死了你也不肯回来朕身边,为何?为何?”顾景允喃喃自语,神色哀痛。
“对了,今日朕见到了一名与你